楠漨
付瑾舟一直没说话,搬过小凳子让他坐下替他洗澡,季望海搂着他的腰,再次说:“别难过。”
“好,不难过,头发擦干,吃饭了。”
饭还没吃两口,季望海手机提醒音响起,他赶紧放下碗筷一脸凝重的拨打一个号码,连打两遍对方才接,季望海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的,陪着笑脸叫对方:“大哥,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今天的送餐员,很抱歉超时了,能容许我向您解释下吗?我的车翻了,您那份外卖掉出来外包装弄脏了,我又返回店家重新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送过去,这才超时了两分钟,我不是推卸责任,真的就是这样,大哥,能不能麻烦您撤销差评?”
对方嗓门大:“你们这些送外卖的最会找借口,谁信,删差评,可以啊,给我转100块。”
季望海像是松了口气,:“您微信多少?我转给您,麻烦您删评,谢谢。”
“我手机号,加我,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什么弄脏了又重新下一份,骗鬼去吧,这次就给你删掉。”
电话挂断,季望海抿着嘴在微信好友搜索栏输对方电话号码,付瑾舟按住他的手:“别加了,吃饭吧。”
“不行的,差评我会扣钱,平台那边管得严,一个差评扣几百,相当于几天白干了。”
付瑾舟还是按着他的手:“季望海,你以前有这么求过人吗?”
季望海愣住:“这没什么的,真的,只是说几句话,不算什么。”
“吃饭,别求人。”
他是季望海,骄傲的季望海,现在的他明明也才二十岁,明明能住在四季如春的城市花园,却跟付瑾舟挤在几平米的小房子对着别人低三下四的说着祈求的话,他不该承担受这些。
季望海听话的放下手机,安慰付瑾舟:“真的没事,我听送餐的其他大哥们说每个人都会遇到差评,说说好话就行了,你别这样,我没事,我不给他转就是了,扣就扣吧,我每天再多跑一个小时就行了。”
付瑾舟将牛扒夹进他碗里,“嗯,吃饭,吃完睡会儿,下午雨大,别出去了,在家吧,我陪你。”
而后几天季望海在付瑾舟的强烈要求下在家养伤,伤口肿着,连带着走路一瘸一拐,季望海拗不过他,只好在家呆着看书。
季望海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幸福,跟他见过的出租楼很多对平常的夫妻一模一样,两个人相互照顾相互依偎,日子总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几天后季望海继续出门送外卖,这天他送完一天外卖回家,远远看见付瑾舟从秦向陆的车上下来,他按响喇叭,冲过去:“你怎么从他车上下来?”
秦向陆降下车窗,笑跟着季望海打招呼:“小海,好久不见,伯父挺想你的,有空回家看看。”
季望海伸手拎住秦向陆衣领:“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靠近付瑾舟,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向陆挣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小舟只是跟我吃个饭,闲聊几句,你不会连他交朋友都要干涉吧?”
季望海气红了眼,扭头看向付瑾舟:“他说的是真的?”
付瑾舟面无表情,挡在季望海面前,对秦向陆说:“谢谢你今天的晚餐,明天见。”
季望海攥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吱作响,“不要跟他接近,不要跟任何一个秦家人接近,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性的。”
“你不也是秦家人?”
季望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不敢相信这是付瑾舟能说出来的话,生气,伤心,又拿他无可奈何:“你先上去吧。”
这晚季望海没回去,在外面坐了一夜,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付瑾舟整个人都变了,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回家,付瑾舟刚好准备出门:“你去哪?”
付瑾舟穿鞋的动作顿了顿:“我这几天跟秦总有工作要谈,晚上应该不回来,你自己先睡。”
季望海拽住他手腕:“谈工作需要谈一天一夜吗?晚上为什么不能回来?”
“季望海,你别幼稚了行吗?大家心知肚明,这个社会,想得到什么必须付出点什么,你知道的,我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就连卖酒都得靠喝酒能完成推销,何况是进总部,我总得付给他相应的报酬吧?”
“他想要什么?”
付瑾舟挣脱他的手:“别再问了。”
这晚付瑾舟真的没回来,季望海给他打电话,秦向陆接的:“他在洗澡,有什么需要我转告他的?”
“秦向陆,你想死!”
“我可不嫌命长,是不是想问你输在哪里?金煌酒店,689房,过来找你要的答案。”
季望海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按响689号房,秦向陆的助理已在里面等候:“您来了,请进。”
房间里的电视屏幕上出现监控画面,秦向陆和付瑾舟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两侧,秦向陆将一张卡递给付瑾舟:“离开季望海,跟他说分手,跟着我,我在临江路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你明天可以搬过去,总部那边正在走流程,你随时能去总部报道,车子你想要什么款式,明天陪你去选,还有,你继父的事我已经命人在查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付瑾舟背对着镜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接过卡,说:“我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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