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下唇:“不,不好。”
也是,他是老教授都不敢得罪的小严。在学术问题上向来说一不二,可是,这不是学术问题。
我挤眉:“多关心一下病人有错吗?”
“那不是你的病人。”
“不是我的病人就不能关心吗?街头的流浪儿我都会关心!”
“社会上每个人都有他各自的职责所在。只有每个人各司其职,社会才能正常运作。因此,寻求正确的更好的解决方式,好过无用的同情心泛滥。”
我微愕。他说的我不是不懂。只是,一直以为,他的冷漠是故作的,不应该骨子里都这么的漠然。
“我,我不赞同!”已道不清自己是在否决什么,是否决他的观点,还是否决他许久以来对我的温柔。
“所以,你不适合做一名医师。”
又是遭了一次雷辟,我义愤填膺:“假若这是成为一名医师的标准,那么,你们这些冷血的——”
“错了。我们不是不关心,只是关心有个尺度。过了这个尺度,就是感情用事,这是这个行业的大忌。”
我张张口。可以想象到他站在法庭被告席上,不需律师辩护,一样会获得无罪释放。不由怏然:得了,得了,三寸不烂之舌的小严,老教授都输得服服帖帖。我这名不自量力的医士,跟他争有什么意思。
忽而,对面的他却是霍然一笑。
我不忿地斜睨他:“你笑什么?不跟你争了你还笑?”
为此他敛住笑,沉声道:“我是说真的,你不适合。”
空气顿然又凝结了。我咬咬唇:“我说了,不再跟你争这个。”接着转身就走,步伐迈得又大又快,身后他的视线毅然跟随着我,直到路的尽头。
随后,我直奔上12楼休息室,一屁股坐上床垫,心里很是窝火:明天都要竞赛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跟拍档闹翻。而且为的还是那个可笑的问题。
小余正好回来,我一拉住她的衣服就问:你看我,适不适合当医师?
小余以为我说胡话,探探我的额头:刘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我火大:都已经是医师了,还追究什么适不适合!
小余疑问地抬头:谁说你不适合了?
我嗽地闭口。若坦言是他们几个说的,岂不等同于权威宣布我萧唯不能当医师。
小余狡慧地猜:齐主任说的?
我略皱眉,齐瑜却是没向我坦明呢,由是小心试探道:若是你心爱的黎主任说的呢?
小余毫不犹豫地否定:不可能!谁都知道,几个主任都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使那人做了罪大恶极的错事,主任也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原因很简单,因为几个主任最讨厌干涉别人的私事了。
吓!那他们就喜欢干涉我的事!我闷闷地枕着腮班子。
旁小余再抛下一句结论:除非,几个主任打从心底不希望那人做这样的事。那么,这个人跟主任的关系可说不清了。
我一听,仰头倒落在床上!愣愣地看向天花板:我惹了他们什么,竟使得他们百般阻挠我当医师。矛盾的是,当时要我走出ITTCU,让李娟带我的也是他们啊。
这个问题自有他人来解答。休息室的门没全部合上,廊道上正热闹,因着明日难得一次的盛会。据闻这是数年来ITTCU的首次联谊会,诸多芳心蠢蠢欲动。
我转了个身,犹豫是否该起身把门关紧。然,这种事,想躲也没用。
几个比较尖锐的女声传入室内,而且几乎句句都提到我的名字。小余替我苦皱眉。
“还是托她的福呢。不然我们都没有机会向主任邀舞呢。”
“就是。这大半年来她总算是做了件好事。不过,奇怪的是,于主任怎么会邀请她担任竞赛的搭档。”
“而且,我到今天都觉得蹊跷。按理说,主任他们若真的喜欢她,为何还要把她调出ITT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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