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留一个受了伤的老人在路边不管?林洋真的有点于心不忍。如果要是让姑姑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林洋一辈子。
林洋左思右想,自己这样走了不是很好,大半夜的整条街上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把一个孤苦伶仃受了伤的老头,孤单的放在这儿确实不是太好,应该好人做到底把老头送回家去。
他两只手不住的揉捏自己的腿,一边揉还一边故意大声的哎呦。
林洋俯下身撩开老人的裤脚,老人的腿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划痕的旁边还有两块鸡蛋大小的淤青,划痕虽然不是很深,划破了皮肤流了少许的血。两块淤青黑紫黑紫的,看样子比这条划痕要严重的多,林洋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幸好骨头没有断。
这淤青分明是踏雪的蹄子踏出来的,老人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根本就是踏雪把他撞倒的吧?
现在倒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跟姑姑学过医术像这样的跌打损伤他按摩几下,暂时能帮助老人止疼。老人扶着林洋慢慢的站起来,活动活动刚才疼痛难忍的双腿。确实比之前强多了,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痛苦了。林洋也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做了件好事儿
他本想就这样跟老人告别接着去找踏雪,可是老人笑咪咪的说。
“小伙子!我这腿还是不能走路,你好事做到底干脆把我背回家算了。”
林洋非常不乐意,自己又累又饿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可是想了想老人腿上的两块淤青,他还是妥协了,既然是踏雪做的孽,自己为他做点补偿也能减轻心里的罪恶感,就当为踏雪赎罪吧!
还没等林洋同意,老爷子不客气的趴在林洋的背上,看着体型不是很胖的老人体重却很沉,林洋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背得动他。
他以为老人会住在狭窄的偏僻的地方,低矮的楼房,因为在城市里应该找不到平房,或是更古老的瓦房吧。
可是老人却指引他往最高大最繁华的地方走,难道这个老人是个低调的富豪?
林洋也不想问,也没力气背着他边走边聊,只想着快点儿把它送回家,老人也不和林洋多说话,只是给他指引方向,实时的提醒他等红灯,拐弯,让车道等等。背着个伤员好样听老人的遵守交通规则。老人是不是诚心在戏弄他呀!
大概背着他走了很远吧!林洋有些坚持不住了,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眼前金星闪闪。再不到目的地他就算不累死,也要吐出几口老血来。
幸好老人从林洋的背上跳下来,大声的怒吼着向前面跑去
“住手,快住手你们这帮禽兽,赶紧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就和你们拼命!”
迷迷糊糊的林洋只顾着数眼前的星星,老人怎么从他的背上跳下去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觉得双耳嗡嗡的蝉鸣不断,两眼刷刷的繁星闪闪。
林洋强打精神,寻着远处的声音向前走,老头在和什么人激动地叫嚷,内容弄不真切,只听见另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的大声还击怒骂。
林洋现在的位置还看不清说话的人的模样,可是他说话的声音林洋记忆犹新,咩咩的像个吃奶的小羊羔。林洋马上精神了许多,眼前恍惚闪过一丝黎明的曙光。
至从把一起骑驴进城的女孩弄丢以后,那么危险的在驴背上摔下去,现在会怎么样呢?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女孩子摔死了,相信林洋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之前遇到的女警,本想着有机会也向她问一下女孩的情况,女孩曾经喊这个女警表姐的,他们肯定是有亲戚的,她妈不是她妈的姐姐妹妹,她爸就是她妈的哥哥弟弟。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本来一片好心想帮忙抓坏蛋的,一失足却变成了匪徒的帮凶,受伤的女警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自己还能不能洗脱嫌疑做回那个善良的小农民了。
当时在山上和女孩相遇的时候,就有个说话咩咩的古怪男人被姑娘称呼于叔的,和老人吵吵嚷嚷的人会不会是他。本已经快要虚脱的身体莫名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指使着。他勉强接近老头和那几个和老头争吵的人。
还没有走到跟前,林洋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和老头对面站着的正是那个在山上见过的戴着金丝眼镜的蛇精男。林洋喜出望外,不管怎么说他和这个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想亲切的喊一声王叔,可是还没等林洋走到他们跟前,蛇精男后面几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人已经认出了林洋,当时林洋狠狠地教训过他们,也许林洋的这张脸他们今生都不会忘记。
包括那个蛇精男在内,看见林洋也开始紧张起来,林洋还是在山上的那身衣服,整个人一点变化没有。
“好啊!老家伙你还找了帮手,这个人是你什么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老头压根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顾用什么样的语言解恨,就用多难听的话骂他们。林洋此时的心情是想跟人家套近乎的,他最想知道的是女孩的情况。
可是林洋刚走到老头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不知道什么人用什么东西在林洋的后脑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本来无精打采到都要虚脱了,再被这么重重的一击。
林洋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在他昏迷之前他亲眼看见那些墨镜男肆无忌惮的推开老人,钻进路旁的几辆汽车消失在马路尽头的夜色中。
……
林洋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他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整洁的大床上,眼前是横竖交错的木制屋顶,这张床上的每一根木头都从里往外的透着一种暗暗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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