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淮用捋着小胡子的手拍了下脑门,道:“对呃!把这做纸人的东西整在这儿意欲为何,还是什么白肋、肉身的,难不成是要……”
李思诚终于移开了与华井木对视着的目光,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本来是问心无愧的事,怎奈我们的祖父保有私心,想要把将臣之后做成特殊的纸人为墨道所用,才做出了这些东西,才一并封印在了这里。最主要的是,因为有此目的,所以当初用的是活印,可以随时解开,才有了被有心之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特殊的纸人?什么算是特殊的纸人,听起来肯定是超越黑纸的存在。”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白肋灵骨、肉身魂皮,几乎是墨家纸人术最顶级的存在,是真骨实肉,以此做出来的纸人犹如活人,除了灵体是被烙神印所赋,其它无一差异,有血有肉,有五感有伤痛。”李思诚解释道。
“那不是相当于复活了一个人吗,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也同样可以复活阿明。”我惊讶地说道。
“首先这东西我做不出来,祖父没教过,在我的记忆里他也就弄出来了这么一副。其次,这需要被赋予的灵体本身有极强大的灵力。第三,需要施术者也就是盖印的人有极强的灵力。这三点我们完全不具备,根本不可能实现。”李思诚客观地说道。
“可破否?”华井木转过身看向大坑深处问道。
“华兄,不可,祖父本身就是集墨家之大成者,当时的墨家钜子,这封印基本上是他全部的心血所致,聚一生之功力。并且还结合了将臣之后的灵力,两相交融使其防御变得坚不可摧,除非是解开封印再行摧毁。”李思诚恭敬地答道。
“当其难易,而后为之谋;因自然之道以为实。圆者不行,方者不止,是谓大功。益之损之,皆为之辞。用分威散势之权,以见其悦威,其机危乃为之决。”华井木自顾自地站在坑边,慢慢地吟诵道。这回是真的在慢慢吟诵,并不是那种听上去和实际上完全不同的速度,而是难得一见的悠然。
“这是本经音符七术中的第七术损兑法灵蓍,这是听他用过的第五个七术了。”子淮应景地讲解道。
华井木目不转睛地看着坑底,继续吟道:“故善损悦者,誓若决水于千仞之堤,转圆石于万仞之谷。而能行此者,形势不得不然也。”
声音越发的婉转悠扬,引人入胜,让人听后不由自主的就开始了思考,何为善损兑者。就是善于减损杂念而心神专一的人,他处理事物,就像挖开千丈大堤放水下流,或者像在万丈深谷中转动圆滑的石头一样。
待他吟诵完毕,背后的湛卢发出了幽亮的黑光,剑格中间的绿色火焰更是明亮,而且旋转得快了很多,仿佛都能听到黑眚的阵阵轻啸声。
他拔出湛卢朝着斜下方指向大坑,轻喝道:“损兑法灵蓍。”
话音刚落,“嗖”的一下,人便消失不见了。
我和子淮立刻跑到坑边向下看去,李思诚和李思良二人也没有闲着,同样跑了过来。
只见华井木单手持剑,全身呈一条直线,斜刺里就插向了坑的正中央。
他的剑全部没入了坑的正中的土中,直至剑格,露着那黑眚化成的火焰在外面旋转。
“这是在干嘛?量土吗?那剑黑剑又不是洛阳铲,难道他还会什么农家功法不成。”李思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嘲讽道。
我和子淮汗颜,也不由得想起了在老山一同战斗过的农道之人程骁和鲍晖,心中又是一阵凄凉。
“护身!”那继望和尚突然喝道,着实吓了我们一跳,不过听这意思是在提醒我们。
我们也都没有墨迹,听到声音后就立刻运行各自的功法护了起来。
“嗡!”一阵冲击波从剑格荡开向四周扩散而去。
“卧槽!”
“啊!”
“呃……”
“……”
我们几人先后被这冲击波所掀飞,第一个是李思良,第二个是子淮,紧接着是我,隔了几秒后才是李思诚。
之所以都没有抵抗得住,实是因为这冲击波不是一阵,而是一阵接着一阵,不断地释放扩散。
“娘希匹,没完了吗?这尼玛……”李思良骂骂咧咧地被连续不断的冲击波推到了工地外墙上。他的脸和身体都被挤着贴在铁板上,动弹不得,样子甚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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