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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再回到李氏房内,康李氏也没有多做纠缠,便领着青阳告辞。
大约是数年来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了,李氏非常高兴,屏退丫头仆妇之后,拉着少筠长舒一口气:“这一向娘的心事可算是了结了!少筠,你青阳哥哥可对你说了什么了?”
少筠还没大方到和母亲坦然谈论自己未来丈夫的份上,只红着脸说:“也没说什么,但少筠心中……略有数了。”
李氏一下子笑开,搂着少筠:“你和青阳青梅竹马,彼此的脾气品性都知道,咱们做长辈的冷眼看着,谁不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可惜……那么多年,这事就是定不下来。一来呢,咱们桑家虽然有些家底,康家到底还是嫌弃我们是商贾人家。二来嘛,你也知道你姨妈是二房姨太太,虽然也是正式昭告了康家祖宗的,但青阳还得叫正房太太一声娘亲呢。这娘亲不答应,这门亲事,就定不下来。大宅门里的事,不比咱们家里干净多少,你青阳哥哥和你姨妈,这么些年,也实在是用满了诚意和心思了!”
少筠反手搂着李氏,心里感动,也说不出话,只能静静听着。
“你青阳哥哥对你好,娘也看得到。女人图什么呢?不过是夫贤子孝。筠儿若得青阳为相公,娘也就放下心来了!看你那不要脸的姑姑还打不打你的主意。”
李氏说的有意思,少筠埋头在她怀里,闷闷笑出声来。
两母女就这么嘀嘀咕咕的径自高兴的时候,管家太太桑氏回来了。
桑氏进门后一听闻扬州知府康大人的二姨太带着儿子回访了自家,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丝不良的预感。而后柳四娘又报告说康李氏只是呆在二太太的院子里,而康青阳更是径自去了少筠的竹园,桑氏更加不是滋味!
桑少筠是她的禁脔,是她给她儿子铺就的锦绣前程,怎由得人觊觎掠夺!
但桑氏好歹按捺住了自己,她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用不着横冲直撞的去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第二天,桑氏没有出门赴宴,用过早膳,她扶着儿子少嘉、丫头彩英,款款走向竹园。
几人走在路上的时候,竹园中的少筠已经裁了一幅素缎,正要描花样子,一旁侍梅清漪都凑在一起出主意。
“小姐,这幅素缎真好看,绣什么好呢?”问话的是侍梅,四个丫头中就属她和清漪脾性最相投,是很温柔安静的个性。
少筠拎着一管湖笔,看了看窗外,才笑着对侍梅说:“自我学了这劳什子,一并绣的都是百蝶穿花、牡丹满堂这样的花样子。金玉满堂、满眼缤纷的,也没什么趣味,因此总想着绣些自己念头里的东西。可你这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要绣什么花样呢!”
一旁清漪磨着墨,偏头想了一会,笑着鼓励道:“小姐这话清漪听着有点意思呢!不如说说小姐念头里是什么东西?”
“也不十分新鲜!”,少筠笑道:“我常听人说宜兴那边的紫砂壶名家,都是书画齐集的。我揣摩着,人家制壶就如同作画一般的,除了画好,也题字,方才自成一格。如今么……不怕你笑话,我也学过几日绘画,也想不落窠臼一番……”
清漪性灵透,一听少筠这一番话,就深得神髓,连忙附和:“小姐这话大有趣味,依我看,使得呢!”
侍梅看见清漪都来了精神,也鼓动道:“既然如此,小姐何不就动起手来?只先用帕子大小,又或者宫扇大小的布头画起来,也打发时间,也能练手。”
清漪也同意:“是呀!小姐!如此一来,咱们女儿家的针黹女红就不是绣女那样的活计了,反而像那文人雅士的诗词歌赋一般清雅了!”
说着三人便张罗起来。
少筠虽然自幼失亲,但幸好母亲是个要强也肯争辩的女人,因此大家闺秀该学的那些东西,少筠都得到充足的机会学习。不一会,她就画了一方兰草图,下只用随性的行书写了几个字:“与君子语”,连清漪看了也暗自称叹。
几人正要讨论用什么针法的时候,桑氏、桑少嘉走了进来。
“侄女儿一早的在做什么呢?”
三人齐齐抬头,连忙都站起来行礼问安,又与桑少嘉斯见。
侍梅径自出去给两位主人奉茶,而清漪到底残留些小姐脾气,并没有跟着侍梅出去伺候,只是垂首待立在一旁便罢。
少筠见状连忙答话以转移姑姑的注意:“姑姑今日没有出门访客么?想来连日奔波,辛苦了。”
桑氏笑笑,端着一盏茶,慢条斯理的饮着。
另一边桑少嘉一进门,就发现了宝贝——他竟不知他妹妹房中竟藏着这么位绝色美人!而这位美人的一双小脚,实在看得他心都痒痒!
毫不忌讳,这位年方十七的少年就借着喝茶的一刻钟上下打量清漪。这位美人气质看上去有些儿冷,但桑少嘉风月场里流连,分明看得出她眼睛里天生的带着一股藏而不露的柔媚。那一清一柔、一冷一媚的风情,足矣撩动任何男人,桑少嘉也不例外。
那边桑氏酝酿了一会,才放下茶盏正要说话,却瞥见儿子的一副丑态,原先的一肚子话立即换了话锋:“你就是那个叫清漪的奴婢?”
清漪吓了一跳,只低低声音道:“是,太太!奴婢清漪!”
桑氏横了少筠一眼,又接着问道:“我记得你来这竹园也三两年了?怎么总不见你出来答应差事?”
少筠一听桑氏把清漪挑了出来,连忙维护:“姑姑好记性,清漪到竹园来也有快三年了。侄女儿看她一双小脚走不远,而且手上的女红又出挑,因此平常都是留她在园里头做活,所以倒显得她面生。”
桑氏微微一笑,对少筠说:“侄女儿不曾管家,不知道里面的深浅!有些个下人,心思深着呢!一味的体恤他们,他们倒蹬鼻子上脸!”
少筠心中一顿,脸上只能陪着笑脸。
也就在两人打擂台的一下子功夫,桑少嘉已经不顾体面的放下茶盏,绕着清漪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才笑嘻嘻的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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