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面莹莹发亮的白色丝线层层叠叠绣了朵朵梨花。niyuedu因为花朵密集,算是用了大针线,这身衣裳看起来就几乎与用绸缎所裁无甚差别。少筠摸了摸那衣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情。她咬咬牙,轻轻的换上这身价值不菲的半臂,然后莲步轻移的转出屏风,微微低垂着头。
料想云裳轻薄,不经风露,独立山坳一枝春。
她虽竹子的内里,总不掩盖梨花泣啼的风姿。万钱看得有点呆,所以讷于言辞。
少筠见万钱不说话,便不禁摸了摸衣襟上的花绣,叹道:“这一身的刺绣,不知道是绣娘熬了多少灯油才绣出来的!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念头,这样取巧!虽然还是细布裁的,却生生用线又绣出一整件衣裳来!原来这就是巨贾挂羊头卖狗肉的做派!”
万钱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笑道:“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家从不着绫罗绸缎。可惜你生得好却少了绸子的鲜亮来衬托,回回都是细布棉布。我总想,要是你也穿绫罗绸缎,该有多好看。这法子是取巧一点,不过是好看。”
少筠横了万钱一眼,脸上又红透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耳根都热的不行。耐不住,少筠强行转移的话题:“家里不穿这个,一会我家去,姑姑看见了,只怕又数落我。还是不穿了!”,说着又想要转进屏风。
万钱一把拉住:“何必!你要是怕,今日索性不回家。”
少筠一听这话,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我是你们爷们想留就能留的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万钱一拍脑袋:“不是!不是这意思!就是让你别换,你这样是真好看……”
少筠抿了嘴,暗自生气,最后又忍不住委屈:“你这样肆无忌惮究竟是什么意思,早前如此,今早也是,还有眼下……难道你算准了我身陷困境,非你不能嫁,所以才这样孟浪?”
万钱叹了一口气,却松开少筠:“筠儿……我……你不要相信男人,男人都会忍不住……不过,你要相信我。”
少筠咬了咬牙,连看了没敢看万钱,扭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打情骂俏一下……
☆、100
少筠没能独自离开万钱家,因为身负宝剑的何文渊后脚跟来了。
少筠这一身做工繁复的半臂,素雅之余有大家闺阁的那种内敛的气质,一别昔日朴素清淡。然而,惊艳过后何文渊只觉得那上头一层复一层的丝线有点扎眼。她本是商贾之女,如此衣着,未免有僭越之嫌。他眸光一闪,浅笑道:“少筠这一打扮,恍若神妃仙子。”
少筠落落大方行了一礼,而后自嘲道:“果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么?少筠长那么大,头一回穿了这么一身取巧的衣裳,又得了大人一句‘神妃仙子’的夸赞。”
何文渊一笑,看向少筠的双手,问道:“万爷想必已经为你打点妥当?大约伯安总是晚来一步。”
少筠正要说话,万钱则已经跟了出来。他听见何文渊这句话,便看了何文渊一眼,意味深长,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拱手作罢。少筠见状只好婉转场面:“不知道大人这是要找万爷问话呢,还是找少筠?”
何文渊盯了万钱一眼,笑道:“原本是想给筠儿你疗伤,不过既然万爷代劳了,我又一场来到,反倒是想与万爷说两句话了。”
少筠一听,忙着行礼:“如此,少筠就不妨碍两人倾谈了!”
何文渊一伸手挽住少筠,眼睛则看着万钱:“不妨碍,不过是两句话而已。听闻少筠说过,你桑氏自祖上起,为朝廷煎盐,依律贩运盐斤,规行矩步,未曾稍有逾越。伯安听了十分敬佩少筠这份平淡从容,只是少筠你不曾听过清水出芙蓉的道理?何必为一件两件的雕饰之物丢了素来品性?须知道,即使口口声声声称了解你困局的人,未必都真心能解你困局。”
少筠目瞪口呆!
万钱扯了扯嘴角,盯着何文渊针锋相对:“衣裳是取巧,但不算不规矩。大人既然肯夸她一句神妃仙子,又何必责问她一句清水芙蓉?”
何文渊眉尖轻轻颤了颤:“万爷自诩通透世情,自是应该知道,伯安责备的是谁。”
说完这句,何文渊拉着少筠转身走人。而万钱呆立在原地,心中万分不是滋味!何文渊,你是何道理?
听闻声音的君伯这时候赶了出来,皱了半天眉头,丢出一句话:“这位官爷,一副官相,却怎么一股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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