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筠觉得芷茵很可爱,忙把梅英托她的事说了,芷茵却拉着少筠说:“你可别再乱答应人了,今日苑苑说那百鸟朝凤是你绣的,我母亲那儿已经知道了。要是你还答应人家,只怕日后托你的人更多,你就真变绣娘了!”,芷茵说完了又突然想起梅英来,忙吐了吐舌头,补充道:“你便只给咱们两绣就行!”
梅英十分好笑:“亏得我不是小心眼的人,瞧你胡闹的样子!”
三个姑娘,也有身份计较,却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友谊,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开心的玩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字数比较多。
☆、071
少筠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贺府做客的前后,侍菊也没敢多问,只有侍兰旁敲侧击的问了两句。少筠本不想多说,可是康青阳说的话让她憋得十分难受,也不知道能和谁倾诉,因此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拣了两句告诉侍兰。
侍兰听了十分生气,只说:“那日在内帏,康少奶奶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已经这样过分,康少爷也是亲眼所见,怎么还能给小姐这样的麻烦?小姐,你又何必事事委曲求全!依我看,这些人个个都只看着自己好与不好,从来不去想别人!康少奶奶且不说了,往日就是这模样。可康少爷呢,他口口声声的都是喜欢小姐,但他何尝真正想过小姐的难处?小姐,您听侍兰一句,从今往后,康知府家压根就不必往来,有事只管让二太太打交道就行。”
少筠抿嘴,心里十分凄楚,但也知道侍兰所说道理十足。
此后梁府也曾有宴饮,芷茵梅英两位也曾邀约,少筠都推脱家里事务繁忙,不曾应约。
至于万钱……自贺府一会后,也不曾见面。不过阿蔡探回来的消息是说,万爷似乎也有麻烦了。残盐这笔生意动静太大,万钱那两成股份惹了许多人觊觎,其中只怕也有一些极有来头的人物。为此,万钱好几次面对剑拔弩张的场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少筠听闻了,只是好笑,对侍兰侍菊说:“可见世间都是鸟为食亡、人为利斗。”
侍兰侍菊没有少筠那样的涵养和远见,只幸灾乐祸的:“幸亏咱们家不去掺和这档子事,不然怎么善了!”
得不到便做高姿态,多少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不过能看清时局,合理避让,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但少筠不动声色,在悠哉游哉的闺阁日子中等待着她真正登场的时机!
四月二十五夜里,少筠才换好衣裳上床歇息,忽然竹园传来一阵阵紧张的低语。
侍梅披了衣裳,扶着蜡烛问门上的仆妇:“嫲嫲怎么了?小姐睡下了,怎么还这样吵闹?”
一阵脚步声急急奔来,仆妇的声音回禀:“侍梅姑娘,是外账房的蔡管家和老杨,说是有要紧的事要禀报二小姐!”
侍梅一听是外账房的要紧事,也不敢耽搁,忙进了少筠的房中。此时侍兰侍菊都惊醒了,连忙把灯都点起来,然后掀了帐子:“小姐,隐约富安出事了!”
少筠睁开眼,却一动不动的躺了片刻,而后披衣而起:“更衣,去外账房!”
三个丫头都忙碌起来,少筠阻止:“这大半夜的,只怕是大事!不要说什么穿戴了,赶紧出去吧!”说着连发簪也没有带,只是月白的衣裳披了件黑斗篷,就带着侍兰侍菊都匆匆出了门。
蔡波想必着急,压根没候在外账房,而是直接立在竹园门边。他一看见少筠,立即迎上来:“小姐,富安出大事了!”
少筠加快脚步,一面问道:“不急,你慢慢说来!”
“富安一团糟!惊动了巡盐御史大人,正派了兵马往富安去呢!这事只怕难以善了,转运使大人、同知大人都得了消息,往富安赶的!”
少筠心中大震,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惊诧:“什么?派了兵马?谁的主意?转运使大人并无调兵权力。能调动一方兵马的,唯独布政使司,可布政使司不能管一方盐政啊!”
蔡波也是惊疑不定:“小姐,您大约想不到。但不只是您想不到,只怕转运使大人、同知大人都想不到!这兵,是巡盐御史大人调来的!”
少筠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巡盐御史?!区区一个六品御史,居然能调动一方兵马而不惊动布政使司以及各级盐官!?”,说到这儿少筠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你快说,富安究竟怎么回事?”
“咱们的人压根出不来!”,蔡波头疼:“杨叔在富安常驻有家里的人,但这一回压根没有消息传过来!反而是卫所里的兵差过来,说要请小姐的。杨叔在外面应承着,我不敢耽搁,忙进来找小姐的!”
少筠深吸一口气,事情难道有变?她实在不曾料想,这位何文渊大人如此能量,一出手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变!但若是为残盐出事,则桑家理应无碍!少筠这一路又把思路迅速的清理了一遍,觉得并无破绽,因此暗自稳了稳心情,来到外账房。
上院李氏也知道消息,自然惶恐不安。少筠面对兵差不敢耽搁,只匆匆交代清漪要看好家务大小,宽慰母亲之类,就领着侍兰侍菊两人,连同蔡波、老杨一同赶去富安。
富安说远不远,说近也并不十分近。以往少筠奔波一回总要三四个时辰,可这一回卫所的兵差亲自来接,这赶马车,就不是平日里老杨老柴的赶法了。通共两个半时辰,少筠颠到了富安,下车时,少筠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一张脸白过白无常!不过她没有吐,侍兰侍菊都十分争气,也并没有吐。
整个富安灯火通明!
扬州卫所里的兵勇刀枪齐全,神情肃穆,簇拥着四人前行。蔡波心里忐忑不已,挤上来悄悄对少筠说:“小姐!阿蔡看这火把的架势,只怕也有七八百人将整个富安都管住了!这究竟怎么了?”
少筠挥挥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堂上老爷们如何说话,咱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说着又回头扫了侍兰侍菊一眼。
两个丫头心中惴惴,更是警醒了个十二万分!
兵差没有多废话,一径领着少筠走到富安盐课司衙门。
盐课司衙门稍有规模,但比起扬州的盐使司,自是简陋了十倍不止。但也就在这简陋的盐课司衙门,此刻聚集了两淮政商两界的大鳄们!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贺大人、同知梁师道、一位判官、两淮巡盐御史何文渊,聚富盐庄几位股东,包括徐管家、鼎爷、万钱以及另一位神情倨傲的中年男子……一堂的老爷身价千金!而堂下,哀鸿遍野!
堂上几位说权势,有堂堂三品大员,论银子,有雄踞两淮眼界的富豪。这些老爷们无不是风浪里打滚的人精,对着堂下毫无意义的哀嚎,自是自矜身份,轻易不肯说话。正无趣时,少筠来了。
灯火下一袭黑斗篷衬得那张脸如同月色皎洁,一堂的波诡云谲衬得那身姿如同清月般遥远飘摇。她款款而来,楚楚风姿,让人感觉她此行不过羊入虎口!万钱、何文渊心里各自一颤,竟然不自觉的对了对方一眼,却又迅速转开。
少筠一眼扫去,堂上除了诸位大人,还有躺在木架子上不知死活的老隋、肿了半边脸的老荣头、各有损伤的方林赵三位并分开两列而跪的许多年轻男子,而姑丈林志远并他的贴身小厮则跪在了贺转运使大面跟前。少筠按捺住惊慌与愤怒,轻轻走到贺转运使跟前,领着蔡波侍兰侍菊跪在林志远身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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