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世子忙道:“不敢。”又撩起衣袍跪下,恭敬道:“微臣大理镇南王世子段昀,叩见陛下。”
&esp;&esp;“表哥请起。”谢凝忙伸手去扶,“表哥与朕乃是血亲,往后在朕面前,不必跪拜。”
&esp;&esp;说着就看了陆离一眼。
&esp;&esp;“微臣不敢。”段昀道,“听闻先帝驾崩的消息,母妃明华长公主殿下伤心过度,卧病在床,父王与南诏对峙,无法离开。微臣日夜兼程而来,恐不能在先帝灵前尽孝,适才匆匆入宫拜祭先帝,以致耽误面圣,望陛下降罪。”
&esp;&esp;“表哥说的哪里话呢?快快请起。”谢凝柔声道,“表哥所为合乎礼度,朕不仅不怪,还要赏赐你呢。表哥,朕觉得冷了,表哥陪朕回紫宸殿可好?”
&esp;&esp;“微臣遵旨。”段昀站起,依旧垂着头,余光却瞥了旁边一眼。
&esp;&esp;谢凝只当旁边没人,笑吟吟地走了,走过某人身边时,还特意叫道:“表哥,快来,外边天寒地冻,冷着表哥便不好了。”
&esp;&esp;段昀轻轻叹了口气,应道:“是,陛下。”
&esp;&esp;而后随着谢凝走了。
&esp;&esp;梅树下只留一个陆离孤零零的,他站了片刻,忽然扬手,只听“啪”的一声,一枝梅花被凌厉的掌风无故折断,落在地上。陆离深深的吸了口气,上前将鹤氅捡起,搭在手上,指尖停留一旁的锦盒上,又猛地收拢手指,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一直等他离开了许久,夏侯淳才从远处走来,弯腰将地上的玉镯收在锦盒里,想了想,将那枝梅花也收了进去,同锦盒一起放入怀中。
&esp;&esp;旧事
&esp;&esp;因府中来了客人,永定侯府的管家耿常宁在府门前等着,哒哒的马蹄轻快,黑色的身影在府门前停下。
&esp;&esp;耿常宁忙迎上去,叫道:“侯爷!”随即又是一愣,“侯爷,这样大的风雪,您为何不将大氅披上?微尘!微尘快把侯爷的衣服准备好,免得受了风寒!”
&esp;&esp;“是!”小厮忙应道。
&esp;&esp;陆离这才发现他一直将大氅搭在手臂上,没有披上。这一路自太液池至永定侯府,长长的十里长街,他竟然没发觉肩上、头上都落满了雪花,冷得彻骨。
&esp;&esp;影响竟然这样深。陆离捏了一下眉头,道:“微尘不必了,常宁,何事?”
&esp;&esp;如若没甚重要之事,耿常宁不会在府门前等候的。
&esp;&esp;耿常宁忙低声道:“侯爷,十一公子来了。”
&esp;&esp;陆离神色一凝,点头道:“知道了,安排好。”
&esp;&esp;语罢直接进了门,往内书房赶去,一进去就被热气烘了个满脸,肩上的雪瞬间化了,冰水渗入锦衣,冷得打战。
&esp;&esp;“侯……你这是怎么了?”一个墨蓝锦袍的男子快步走来,诧异道:“你脑子莫不是坏掉了?大雪天将大氅搭在手上,自己给雪淋了个满身?咦?”
&esp;&esp;他语气蓦地冷了下来,“你的大氅上为何有血迹?谁敢动你?当我们骁骑营是吃干饭的?!”
&esp;&esp;血?陆离低头一看,才看到大氅浅色的带子上有暗沉的血迹——她手指划破了?怎么去了山上修道,手还这样嫩?她在山中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esp;&esp;“喂!问你话呢!”男子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发什么呆?到底怎么了?唉!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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