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贺安瞥了毫无反应的安浔一眼,自信满满:“你放心,我同桌不管,他没那么闲。”
感受到冯荏在看着他,安浔抬头淡淡道:“随便你写不写。我又不是他监护人。”
闫贺安:“……”
冯荏点头,朝闫贺安假笑了一下,干脆地在本子上写了一笔,抱着作业走了。
闫贺安:“……”
他爹的真服了。这学校的学生一个两个的都不怕他。
闫贺安郁闷地背靠着椅子往后仰,抄着兜边晃边觉得这可真他妈新鲜。
唉,不被当回事儿的感觉,久违了。
虽然他确实想着天高皇帝远的,他也没必要再故意演给千里之外的爸妈看,纯属给瞎子抛媚眼,没劲透顶。但不演归不演,他觉得他在新学校可能有点儿太规矩了,他的“威望”属实是直线下降。
在首都的时候,他闫贺安的名字传出去不说无人不晓吧,那也是不少人看见他那头标志性蓝毛就绕道走的。
现在竟然沦落到写两科作业,还要被学委当场记名的地步。
噫吁嚱,呜呼哀哉。
虎落平阳被犬欺。
闫贺安目光落在安浔身上,见他平静做题跟没事儿人一样,就挺乐的。
要是别的人当着他的面内涵“不是他爸爸”,肯定是要吃个教训的。
反观安浔这话说的毫无情绪波动,他倒不觉得被冒犯了,只觉得安浔这嘴上不饶人的毛病还是得改改,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通情达理,脾气好。
张尧又被叫去开会了,一整个早自习只匆匆露了一面,让闫贺安松了口气。
这口气没特别长,因为第一节课是张尧的语文。
一整节课,闫贺安都在奋笔疾书。
偶尔跟张尧目光交汇,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特别专注。
经过昨天有关阅读理解的痛苦对话,张尧对他令人头秃的文化课水平心中有数,着实没料到他竟然会认真做笔记。
他对此高度满意,认为是自己精彩的授课、成功让一名吊车尾的学生感受到了文学的魅力,浪子回头。
临近下课,张尧终于忍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踱步到最后一排,准备当众表扬一下闫贺安的学习精神。
他挂着慈爱欣慰的笑容,站定在闫贺安背后,低头看去。
他一愣,嘴边的夸奖一个急刹车,卡住了。
闫贺安心思全放在了“课本”上,没留意到张尧悄摸地站到了他身后。
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自动铅笔,随意地在某一页的空白处划拉。
倒是安浔一直在听课,所以第一时间察觉张尧停了下来,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闫贺安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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