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铁成好像还是有什么疑虑的样子。众人在那里都有点烦了。尤其是沈墨,本来听了朱霖的话就不是很高兴了。这下终于爆了。“苏师傅,要是如果看我们碍眼。就直说。老夫带着人自会离去。少爷也不会强逼着你说。少爷问你话呢,有话就说,没话就算了。你说你怎么这个样子。”
苏铁成心里挣扎了半天。双脚一跺说道:“少爷,不是小人不想告诉众位工头和管事,只是这人多嘴杂,怕有些话漏了出去会对少爷不利。”
“哎!老夫说你这样这么这样,少爷都相信我们,你这么不相信。还怕我们泄露了出去。忒气人了,我们走。”说完沈墨就带着几个管事和工匠头走到水泥窑那里去看烧制水泥了。朱霖劝也没劝住。就让朱成礼过去宽解大家去了。朱成礼的脸拉去劝解的时候那是拉的一个长!苏铁成看了看站在朱霖身边的朱义和王光旭,杨望南。杨望南很好奇。想听听到底苏铁成说些什么。也就厚着脸皮站在那里。
“这些,苏师傅可放心了。这位是我二哥,这位可能还给你有师兄弟之份。杨师傅更不用说了。作为工匠是的总管事,还是有一定的知情权的。而且杨师傅的为人,你们也知道。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朱霖说道。
朱霖刚说完,王铁成就带着两个工匠跪在了朱霖跟前边哭边说:“少爷,小人听说少爷和朝里的重臣有亲戚,求求少爷,救救我们师父一命。”说完就在地上狂磕头不止。
“你们起来回话,少爷我这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你让我怎么救,王师傅就是把头磕掉了。我也毫无办法。赶紧起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朱霖有点火大。这人怎么这样啊!
“少爷,唐突了。原谅小人心急则乱。少爷,小人这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给你说出来。少爷,苏铁成实乃小人的化名。本姓张名珏。字朝起。匠籍,生在苏州,长在苏州。家中几代皆为官府打造兵器盔甲。闲时帮着农户打造一些农具之类的为生。小人从小调皮,不喜打铁,只喜读书。可少爷知道,匠户,尤其是我们这些入了籍的,父亲是匠户,儿子必须是匠户。这一入匠籍,就别想着脱离。还不如入军籍呢,最起码以后还有脱籍的机会。那时候家里穷,请不起先生,也买不起书。小人为了识字,就去蹭学。爬到树上看地主家的孩子们念书。”苏铁成顿了顿,看朱霖的一脸不耐烦。又说道:“就这样,小人认识了不少字。真正的转机在小人十三岁的时候,那年因为朝廷要对北方用兵。要求匠户们要制造好多的兵器盔甲。本来造这些东西都是应该的。官府居然还规定了时间了。要一个月做三套山纹甲,三套锁子甲。二十把直刀。一百支枪。别说三套了山文甲了,就是一套山文甲一个月也做不出来。爹只好带着我们没日没夜的做。可还是没做出来。直到月底,官府来收的时候,我们无法交差。官府把我爹压入大牢。小人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哭求官府饶过我爹。有好心人告诉我,可以花钱去赎人。就是交钱把人赎出来,然后官府再用交的钱去购买盔甲。可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有那么多钱去赎人啊。小人只好跪在衙门口哭诉。正好师父过来验收盔甲。看小人在门口哭的很厉害,就问了小人怎么回事。小人把实情禀告了师父以后。师父进去不知说了什么,就把小人的父亲释放了。师父后来去了小人家的作坊,告诉我们如何整改铁匠炉,已增加最大的产量。师父看我在那里读书。问小人愿意不愿意做他的徒弟。本来小人并无拜师的意愿的。想想人家救了我父亲。而且还是朝廷的官,跟着他,以后可能会摆脱匠籍。小人就拜了师父。后来就跟着师父学习冶炼钢铁。这时候小人才知道拜师拜对了。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有多厉害。师父给我们冶炼班的所有徒弟第一课讲的就是匠人并是不是贱籍。小人记的清清楚楚。”
说完,王铁成就顿了顿。朱霖见缝插针的说道:“那你师父又教了你们什么。”
“少爷,小人的那师父真乃神人也。从冶炼的历史开始教。古人是怎么炼钢的。现在怎么炼钢的。后来又开始教高炉炼铁和平炉炼钢。怎么化验钢铁的成分。怎么烧制耐火砖。怎么选择耐火材料。怎么修建高炉和平炉。怎么脱去钢铁里有害物质。反正师父教的颇杂,小人穷其一生估计也无法达到师父所教的皮毛。师父真乃千古第一人,从不藏私。等学了三年理论以后,师父才开始让我们实践。实践了三年。才算出师。小人出师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被师父分去做江南冶炼司总监。那时师父的官也是越做越大。一直做到器械监总督。”
“后来呢?为什么让我救你们师父。”朱霖问道。
“少爷,自从北都陷落,新皇逃往江南。大华成立以来。由于那些江南文人士子的打压。器械监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我们被他们说是只会制造奇淫巧技。不做刀枪剑戟,只会做一些淫巧之物。劳民伤财,却毫无作用。到后来连北都都丢了。罪魁祸就我们这些江南器械监的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由于朝廷的一些老臣保护,到也没有妨碍我们什么。但自从后党和阉党掌权以来,重用江南文党。原来一帮老臣皆遭排挤。死的死,亡的亡,被配的配。被调出朝廷的调出朝廷。一些正直忠臣死后。器械监就成了众之矢地。再加上我那师父平时得罪江南权贵和文党不少。人家逮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就设了一个局。害了我师父,被抓入了大牢。我们这一帮徒弟也被判成逆党遭流放。小人就是流放到泗城的时候,被流民冲散的。”
“那这事也是最近才生的吗?”朱霖问道。这和王光旭描述的有点不一样。
“不,少爷,几年前就生了。我师父被判了斩监侯。本来早就应该被问斩的。但是不知怎么我师父突然疯掉了。就被一直关在大牢里。有些师兄弟逃了出来。拿钱一直再疏通关系。只为救师父一命。”张珏说道。
“我的师兄哎!你可不能胡说,我可找过师父好多回了。都是毫无结果。都说在刑部的大牢里。可我找遍了刑部大牢。也没有找到师父。只是听说师父被逼疯了。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请问这位小哥是?你说你和我是师兄弟,可有凭证?可有师父的肄业证书。没有的话,凭什么你就说你是我的师兄弟。”张珏突然对着王光旭说道。王光旭被他问的楞了一下。
“我日啊!你这人真是个死脑筋。我冒充你是的师兄弟有什么好处。难道和你一样被抓住流放。你可知道师父在被抓之前,还带过一个化学班。我师父姓杨,你呢,还有你脚上的靴子可是什么胶做的。还有烧碱,纯碱,硫酸,硝酸,盐酸。肥皂,石油,炸药。这些都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不知道三酸两碱是工业之母吗?靠,居然还诬赖我冒充你师兄弟。”王光旭反应了过来对着张珏就是一通说。
这些轮到张珏楞了楞。“我这靴子底是橡胶所做。是师父专门奖励给成绩优异者。你所说的化学班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师父倒是说过三酸两碱是工业之母倒是真的。难道,不对,就是你们最后的这帮人害了师父。我和你拼了。”张珏说完就冲上去要打王光旭。旁边的两个也跟着上去要打。人家张钰是打铁的出身。这体格,比起郑九来丝毫不次。王光旭哪是他的对手。王光旭往朱霖身后躲去。朱义一下就把张珏抱着了。杨望南也抱住了其中的一个。另外的一个也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就要打王光旭。朱霖抱了一下没有抱住。王光旭上去就和那一位战到一起。可怜的王光旭,第一回合就被人ko了,一个封眼锤狠狠的打了过来。王光旭“哎哟”一声坐到地上。在地上“呜呜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我的眼哟。哎哟,少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哎哟,我的眼啊!”
朱成礼带着人正在那里看水泥的加工呢。一个工头时不时看着朱霖的那边的情况。一看那边居然打了起来。几人乱做一团。赶紧招呼着人过去。朱成礼一看这还得了。少爷还在那里呢。迈开龙虎之步,跳将起来,一个大鹏展翅就落到了朱霖面前。沈墨在朱成礼跳起的一霎那,眼睛眯了一下,迈开凌波微步。几步也冲到了跟前,抓住正在踢着王光旭的家伙的手。一伸一拉,来了个锁背给稳稳的拿住了。朱成礼看到这一幕,眼睛也眯了一下。沈墨和朱成礼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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