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几人寻思一二,便也信了。
实在是结亲的懒汉家里又穷又破,人也不咋地,除了盛家二小姐不得已嫁之,哪还有人愿意嫁过去,如何会想到,还有人上赶着替嫁,可不是说笑呢。
破破小小的花轿重新被抬起来,锣鼓唢呐断断续续地响着,许是花轿一晃一晃的太催眠,等盛黎娇恢复意识,花轿已经到了。
“二小姐呀,那洛大郎一早就跑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你看这……”喜婆讪笑着,“要不你自己下轿?”
“啊?哦哦。”盛黎娇回过神,下意识地应了,直到脚落了地,才后知后觉,哪有新嫁娘自己进屋的。
她脚步一顿,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却不想,别人不给她踌躇的机会,看见新娘下花轿,几个汉子把锣鼓唢呐一收:“人也送到了,俺们先走了。”
“洛家娘子,俺们帮忙接亲可是分文未收,花轿也是俺们带来的,就一并带走了,有其他事,等洛大郎回来你们小两口再聊。”
话落,几人再不迟疑,抬着空轿子就往外走,连说和的喜婆也是笑了笑,紧跟着说道:“他们说的对,婆子我也先走了。”
不过几息间,院子就空了,冷风一吹,将红盖头掀起一角,盛黎娇趁机打量了下周围,入眼多是长了青苔的发霉柴木,篱笆破了大半,不远处的木门咣当一声,撞在门框上彻底散架了。
“……”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她走到屋前,想了想,在仅存的小半木门上敲了敲:“有人吗?我进来了?”
久等未有回声,盛黎娇径自走进去。
只看外面的环境,这个家称得上破旧之极了,可走进屋里才发现,屋里虽然简陋,但桌椅床柜还是干净的,只有一点木头发霉的痕迹,她想象中的油污脏乱则是没有的。
盛黎娇惦着脚尖走到床边,小声念了一句:“你我已是夫妻,我只是有点累了,想坐坐你的床,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也没用。
不知想到什么,盛黎娇眉眼微弯,她把掀开的盖头打理好,安安静静地端坐,而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日升日落,暮色四合,村子里炊烟升起,晚归的农人喊上孩子回家吃饭,看家的大狗跟在主人身后摇尾巴。
村头那座破败的小屋前走过许多人,不时有人往里探头:“不是说洛大郎今儿成亲吗?怎么也不见人?”
“我刚还看见洛大郎从镇上打酒,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已经饿过劲儿昏睡过去的盛黎娇还不知道,她那一整天没露面的便宜丈夫就要回来了。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拎着两壶酒,不紧不慢地回家,抬头看见坏了一半的木门,明显是愣了一下,但他也没多想,绕过脚下的碎木,跨过门槛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声细碎的呓语,洛长青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半天才往前继续走。
偏偏那张本该空荡的木板上床,如今倒着一个人,红盖头还在盛黎娇头上盖着,只露出一只泛粉的耳朵。
从洛长青的角度看去,硬要说,大概就是一个比他小了一圈的姑娘,穿着艳红嫁衣,委屈巴巴地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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