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爸妈回老家了,家里没人,而且今天下午我们班就要回来上课,就半天加一个晚上的假我就懒得回家了。”苏然诚实答道,一抬头就看见慕司辰鼓励地看着自己,顿时苏然心中的焦虑就散了大半。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在干什么?”
“可能因为前两天复习加考试太累了的原因吧,而且宿舍当时就剩我一个人,所以我很早就睡了,估计十点半这样吧。”
“有谁能证明么?”龚佑熙说完又补了一句:“不是怀疑你的意思,这一点每一个人都要问的。”
“嗯,我知道。”苏然欣然接受龚佑熙的好意:“要说证明的话应该没人能证明,也就是我睡一会儿之后欧倩回来了,我还跟她打了招呼,不过要趁她生病睡熟之后我再溜走也不是不可能,植小萱打来的电话也有可能会是我自导自演的。”
在场的警察都是小小一惊,还没见过哪个准嫌疑人一边陈述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再一边推翻的啊。
慕司辰哑然一笑,说道:“你再想想,除了听到欧倩回来还有接了个植小萱的电话之外,你昨天晚上还有什么时候是醒过来的,而且是跟人有交流的?”
苏然闻言凝神回忆了片刻,这才突然醒悟道:“噢对,是有的,我挂电话之后宿管阿姨正好在巡逻,还让我小声点快点睡觉来着,不过也不知道她认不认得出我的声音……”
龚佑熙若有所思,示意王圣宁去联系宿管阿姨之后又问了苏然几个问题,不过多久就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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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由于那晚睡意正朦胧,回忆后答得自然有些不太确定,但宿管阿姨却超出她预想的靠谱。
那天晚上巡逻的宿管阿姨正好是平日里最爱和学生们唠嗑的那个,2018届的女生都是她一路看到高三的,不管拎出来哪个她都能只听声音只看背影分辨出谁是谁,自然敢跟警方打包票那天晚上自己听到的声音绝对是苏然的。
“我原本就是随便走走,是听见苏然手机铃声才闻着声过去的,然后就看见苏然半起不起地拿着台手机说话,我就提醒了一句,她还应了。苏然就睡在离窗户最近的一床那,我能认不出来嘛!”
不过说起宿舍锁门问题宿管阿姨就有些心虚了,本来每一间宿舍就都安了高质量门锁的,只要门关着没有钥匙就很难打开,所以宿舍大门的锁门问题其实对不管学生还是阿姨们来说就都不那么重要了。平时还经常锁一下,主要是昨天晚上跨年,本身就没几个孩子住校,而且很多住校的学生晚上也出去玩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大门自然也就是挂个锁意思意思得了,总不能真不让跨年回来还住学校宿舍的学生回不来吧。
往年都这样,但今年发生了这档子事情,就比较难办了,校门锁得很死,校园巡逻保安也没发现异常,很大可能会是校内人员作案,现在宿舍大门没锁那女寝里的学生们嫌疑可就没法马上减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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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米诺结果出来了,血迹主要大片集中在洗手池前的墙壁上,洗手池那片很有可能就是案发第一现场,没有出现血迹空白区。”技侦的女警用激光笔指着现场照片说道:“从洗手池区域到发现死者的隔间中间的走道有长条状拖拽形血迹,应该是凶手杀害死者后将她拖到了隔间。”
“现场痕迹被清洗得很干净,虽然能检验出血液痕迹但是半点脚印、毛发都没能提取到,只有发现尸体那两个学生的足迹。更别提在厕所外发现血足迹了,我们完全无法直接判断凶手杀完人后的行动路线。”
而法医处的人也补充道:“尸检结果也出来了,死因加上鲁米诺实验结果推断,洗手池处出现尸体颈部前方的扇形喷溅状血迹,说明死者是被一刀切断了颈部肌肉和静动脉,这才导致了急性大失血死亡,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慕司辰和王圣宁则报道道自己一天下来的走访情况:“两位报案人都分别有宿管阿姨和同寝同学作出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学校有监控拍到了李国东回宿舍的监控,只不过没拍到植小萱回宿舍的监控,估计植小萱应当是和李国东约会完之后没来得及回寝室就被杀害了。”
“对旧楼监控的调查结果不太美观,那里因为基本是废楼了,等学生寒假就要拆了重建,所以里面完好的监控少得可怜,也就合班教室前有一个,每层楼道口各有一个,而一、二层楼道的监控老早便坏掉了,由于这里鲜少有人来往,所以一直都没修,而且厕所由于过分老旧,窗子年老失修,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合班教室前的监控显示,当天晚上八点零六分,植小萱与李国东出现在合班教室,李国东用钥匙打开了大门,确定无人后两人进入,直到晚上十二点二十分两人出来,李国东先锁好门看着植小萱离开,五分钟后玩着手机的李国东也带上垃圾离开,之后就再没拍到什么。而从老楼出来一路的监控中,都没再看到植小萱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监控里,就已经是了无生命迹象地躺在了装尸袋中被送离了学校。
由于保护女生隐私,女生宿舍除了大门外再无监控设备,而因为几人是假期里留校住宿,宿管阿姨并不会查房查太严,若是晚归也可以偷偷开锁进来,再不济也能去学校外住宿,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刚成年的少女竟会转瞬消逝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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