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江并未在梨花院待太久,与苏若茵说完话后,他就告辞了。
迎春几人今天也都累了,苏若茵就让她们散了,好好漱洗休息。
换上薄薄的寝衣之后,苏若茵只觉得屋子里分外寒冷。
幸好冯妈妈早就用汤婆子将她的被窝暖好了,苏若茵迫不及待地钻进去,舒服地喟叹一声。
拢翠苑那边铺的有地龙,屋子里温暖如春。
但是梨花院这边,只白天的时候烧的有炭盆。
苏若茵怕晚上门窗紧闭,会发生煤气中毒事故,所以晚上就将炭盆熄了。
这样一来,晚上就非常冷了。
幸好现在已经是初春,如果是冬天搬过来,可有得受罪了。
今年一定要努力赚钱,争取在冬天来临前,能够将这里都铺上地龙。
苏若茵迷迷糊糊地想着,困意袭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初春的夜晚,风仍然是冷的,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了华丽的星辰。
这个时辰,街上已经看不见人了。
苏府对面,一街之隔的是靖安侯府。
此刻,侯府的屋脊上,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在遥遥眺望苏府的方向。
左侧那个身材稍低的男子愁眉苦脸地看向右侧那个男子:“公子,您都看了一晚上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杜山已经快被冻死了,站的这么高,风又那样冷。
如果早知道公子是来这里,他一定再多穿几层衣服。
在猎猎夜风中站了近两个时辰,秦烈高大的身躯依然挺拔。
他遥望着苏府的方向,对杜山的话充耳不闻。
突然,他一直在看着的那个方向上,灯火熄灭了。
自从知道苏若茵被迁到梨花院后,秦烈就找了人打听,这才知道梨花院是苏府最僻远荒凉的所在。
当时他心中就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似乎是愤怒?似乎是心疼?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他很明确,他想要保护她。
那个明媚鲜妍若朝阳的女孩,在这样的深宅大院,若无人护持,会遭受怎样的磨难?
以后见她,她会不会逐渐憔悴枯萎?
秦烈发现,自己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身份。
他对苏若茵的处境无能为力。
在南魏,明面上,他自身都难保,还谈何保护她?
就像今夜,他只能站在这个能看见她院子的地方,默默地陪着她,却无法亲自到场为她送上贺礼。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帮她多赚些钱了。
只希望有银子傍身,她能过得好一些。
满天星光下,秦烈眸色幽深,最后又看了一眼梨花院的方向,低声道:“走了。”
杜山一喜,跟着他几个纵跃,身姿矫健,轻盈若飞鸟,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苏若茵早早就起来了。
丫鬟们已经升起了炭盆,屋子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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