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赵徽忽然冷笑一声,“我们四人方才就在旁边闲聊,亲眼瞧见这位公子是孤身一人走进净房,并无人带路。而这位姑娘是尾随进入,随后就有人前来。这位姑娘却自称是她带路被轻薄,可见并不属实,是刻意诬陷。”
仍在抹眼泪的姑娘听到这话,眼眶含泪道:“公子怎能这般说?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难不成会自毁名声不成?公子总不能想为人脱罪,就抹黑于我!”
姑娘说话的时候,自认她表现得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还不忘用余光扫向人群中只是她做此事的于公子。
可却注意到于公子的脸色并不好看,仿佛对她的所做不满意。
姑娘自认为领悟了于公子的意思,不等旁人说话,就继续道:“我看,公子是为洗脱旁人罪责,刻意做伪证!”
此话一出,葛旭开口呵斥:“闭嘴,你可知赵公子是何人?任何人都可能会作伪证,赵公子绝对不会!你有几个胆子,敢说赵公子作伪证?我劝你老实交待,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又收了什么好处!”
姑娘被吓了一跳,想到她收到的好处,此时仍打算嘴硬。
却听到周围书生的议论。
“赵公子的父亲是刺史,谁不知道赵家父子两人一向清正廉明,他怎么可能会诬陷一个丫鬟?”
“我看这丫鬟兴许是不认识赵公子,才敢说赵公子是在作伪证。”
“没事,她不知道也无妨,此事若是闹到官府去,就不信她还能胡说。”
“刻意抹黑书生名誉,还一口咬定被轻薄,打上几十板子都是轻的,也不知道这姑娘能否禁得住。”
姑娘想到厚重的板子落在身上,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子饶命,我是收了旁人的好处,才会刻意尾随。但这位公子的确亲了我,并非是我强迫他。”
葛旭瞥了眼宋北忧,问姑娘:“何人指使?”
姑娘有些犹豫。
葛旭道:“若你不说,那就只好将你送官。”
姑娘忙道:“我说我说。”
随即便抬手指向人群中的于成河。
一道道的视线顺着姑娘的手指望过去,落在于成河的身上,他脸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他不打算承认,因而反问道:“你指我作甚?我指使你做这些对我有何好处?”
姑娘似是料到于成河不会承认,当即就将他给她的银票拿出来。
“这是于公子交给我的银票,能证明我并未说谎!”
有眼尖的书生注意道:“这不是于家钱庄的银票吗?于兄,这银票究竟是否出自你之手?”
“这可是一百两的银票,若非是于公子相送,她一个在柳园做事的丫鬟,如何能拿到这么大一笔钱?”
于成河刚想开口,葛旭便看来带头来“见证”的嬷嬷。
“你为何会来净房敲门,可是被人指使?”
嬷嬷见瞒不过,刚才也早就被吓得不轻,如今也不用多问,立刻就招了。
“是有人给了我二两,让我过来敲门,再刻意把事情闹大,我并非要害人。若不是屋内的两人衣衫不整,我也没法子颠倒黑白啊。”
葛旭看向于成河,“于公子,你为何要让人陷害宋公子,莫非是因为他的诗作不俗?事到如今,于公子若是还不承认也无妨,大可闹到于家钱庄。于家钱庄银票皆由编号,想来查明这张银票出自谁之手,并非难事。”
于成河本想坚持称此事与他无关,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就不想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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