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我对她并没有恐惧,只是一种沉默的反抗,无声的拒绝。
出院回到家,苏慕已经把她的豪宅重新装修,原先以不锈钢和玻璃为主的超现代装修基调已经变成了由米色和咖啡色组合而成的温馨风格。
虚假。
哪有什么温馨。
后来我又陆陆续续见过几个人,我猜是因为那场病太严重了,作为出版社的顶梁柱,文学界的摇钱树,她也需要向她的上级有个交代。
所以对我的监管略微放宽,所以改变了家里的布置陈设,所以允许我出门见人。
她太虚伪,用各种各样的温馨去掩饰她冷酷到令人发抖的本性。
时间太久了,那些惨痛的经历已经渐渐模糊。那个永远灯火通明的房间,那些墙壁上用来固定我锁链的铁环,以及我无数次企图挣脱手铐时的疼痛,都已经离我越来越远。
她企图让我淡忘那些,她的计划永远都是会成功的。
我总是忘记她想能让我忘记所有她希望我忘记的事,总能按她的要求一一照做;她总是最了解我,最能操控我的。
但是此时,傀儡木偶的邪恶操控者正站在我的旁边,比我略退后了半步,好让人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普通编辑。
我知道有许多人被她的外表欺骗。她看起来实在令人喜欢。
我不知道苏慕的年龄,她应该比我大许多,只是保养得足够得当,总是显得光彩照人。
她的脸色总是挂着极有亲和力的微笑,双眼清澈而无辜,兼有年轻人的好奇心与成熟女人的隐忍。
尽管样貌柔和,但苏慕生怕别人误以为她的性格和长相一样软弱,于是总刻意穿些风格硬朗的衣服。
就像现在,纯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和银灰色的丝绸领巾,纯银与绿宝石组成的新月形胸针。
她挽起袖口,露出因太瘦而筋脉毕露的小臂,手腕上带着一枚价值不菲的机械腕表,看起来干练而爽利。
黑色的中短发大约留到锁骨,勉强能扎起来,她有时在家里戴副眼镜,看上去就像严厉的老师。但在外人面前,她绝不会暴露真正的自己。
我知道,她永远能游刃有余的经营她那张精致的假面具。
十四岁那年,我被养父强暴,为了逃脱地狱里的生活,我从那个地狱逃进了另一个地狱。
今天,是我第九本书的签售会,也是我十多年来,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市。
离开这里时,我除伤痕一无所有,今我来时,伤痕仍在,但头顶亦有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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