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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气氛尤其紧张。
轩辕洛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的紧紧锁住下面的萧陌。在轩辕洛眼里,是出离的愤怒,还带着淡淡的忧伤。而萧陌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下面,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那紫色的朝服将沉默的他衬得更加妖异,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沉默还在继续,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诡异。似平淡如水,又似剑拔弩张。萧陌没有抬头看向轩辕洛的双眼,他只是微微平视前方,盯着轩辕洛那紧抿的唇,与轩辕洛一样,一言不发。他们都在等待对方开口,然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也越来越僵。
沉默仍在继续。良久,轩辕洛最终没忍住,发话了,“陌,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轩辕洛那凌厉的双眼紧盯着萧陌的那张妖娆的面孔。
萧陌没有说话,亦没有点头。他只是轻轻抬头,不着痕迹的看着轩辕洛,随后又移开自己的视线,将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定格在匈牙利那一张一翕的薄唇上,不言明是反对或是答应。轩辕洛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继续说道,“是不是你劫走了静儿?”轩辕洛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所想。萧陌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轩辕洛竟是问得这么直接,这么平静。轩辕洛也将他的惊讶看在眼里,心里的那座大山开始动摇了,原以为劫走沈静黎的必然是他,却看见他的那抹吃惊,难道不是他,他在吃惊是因为静儿不见了么?他还是那般的关心她。
萧陌沉默良久,才抬头看着轩辕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们再也不如从前那般。“洛,你觉得会是我吗?你觉得应该是我吗?”萧陌没有彻底的否定,但也没有肯定他的话。轩辕洛对于萧陌的心思,一直都是极为拿不准的。他那张带着淡笑的面容,谁也猜不出他心底的真实意图,他总是将想法掩藏在心底最深处。
轩辕洛盯着他良久,冷笑道,“那既然这样,我相信你。不过…”轩辕洛停下话语,再次紧紧锁住他。萧陌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当然知道,轩辕洛不会就此罢休的。他抬起头看着轩辕洛,眼里的自然与随意显示了他的散漫,他丝毫不讲轩辕洛的话放在心底。
“那萧丞相告诉朕,昨晚在逸王府丞相与朕的静妃都聊了些什么?”轩辕洛阴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萧陌有那么片刻的惊慌,片刻便已冷静下来。道,“想必皇上早已是问了静妃娘娘吧!现在又何必再来问臣下。皇上难道不相信娘娘?”萧陌极度质疑的声音响起,这也是他预料中的事。萧陌见轩辕洛只是紧拧着双眉,没有要回答他所说的话的意思,萧陌才继续说下去,在他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上多虑了,臣下与静妃娘娘只是普通朋友。昨晚在逸王府庭院,臣下只是见你哭得伤心,好心递去一方丝帕而已。却没想到竟惹来皇上的怒意,这样看来,倒是臣下的不是了。”萧陌答得从容而镇定,找不到一丝的惊慌。
轩辕洛还在静等着他的下文,萧陌却是禁了声。轩辕洛眼里闪烁的是怀疑,尽管他与沈静黎说的毫无出入,但心底的不信任还是不由自主的爬上来,他们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还是两人早已串通编好说辞?陆天是不会骗自己的,那就暂且相信萧陌的话吧!
“丞相多虑了,朕自是相信静妃的。那既然这样,那朕就将寻回静妃的事交给丞相,可好?劳烦丞相费心了。”话说得虽然彬彬有礼,可那不可抗拒的气势却是那么明显。轩辕洛一只手臂横放在书桌上,那眼里的逼视似要将萧陌看到最深处。
萧陌看着轩辕洛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心里没来由的一种悸动。洛,触犯到你的底线了吗?静儿若是被你找回来,你真的会让她生不如死吗?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静儿,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也包括逸。
“皇上严重了。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下的分内之事,更何况静妃娘娘也算是臣下的朋友,臣下…定当竭力寻回娘娘。还请皇上放心。”萧陌上前一步,迎着轩辕洛的目光,对着轩辕洛作揖,缓缓说出这句话。而说到最后,却是倍感吃力。
“好,丞相最好记得自己今日所说的话!”轩辕洛冷笑,看着萧陌,凌厉的眼神直射向萧陌,他似乎预测到萧陌不会这么听他的话。在他们三人之间,极少有这样的命令,以前轩辕洛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办理,萧陌于轩辕逸都会在轩辕洛开口之前自动请缨。可现在,兄弟之间的情义与默契早已不如从前。
萧陌没说话,只是一脸淡然,双眼也是毫无焦距,似乎对轩辕洛的话不予置否。但其实在他心底也早已有了另外一番打算。“朕有些乏了,丞相先行回府吧!”轩辕洛倒在龙椅上,似真的有些困乏一般。萧陌看了他一眼,缓缓退下。
萧陌刚走出御书房大门,竟遇上迎面而来的轩辕逸。两人脸上飘过一阵惊异,但很默契的闭了口,什么也没说。只是相互点头示意,心底瞬间也明白了。原来沈静黎的消失,轩辕洛召了他们二人,很明显已将二人列入怀疑的名单里。或许肯定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人了。轩辕逸心下更是明了,自己没有带走黎儿,那黎儿必是被陌带走了。轩辕逸心底掠过一丝窃喜,有机会见到她了吗?
轩辕逸站在御书房外,看着萧陌越来越远的背影,压下心里的那丝喜悦。回过头来,恰巧碰上出门的陈公公。“王爷,皇上宣您进去了。”
轩辕逸点点头,转身进了御书房。
轩辕洛一派慵懒至极的姿势半躺在龙椅上。轩辕逸进得御书房,在轩辕洛面前站定,只是微微弯腰,行了君臣之礼,“臣下参见皇上。”
轩辕洛坐起身,一挥手,道,“逸王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乃是手足至亲,何须这些虚礼。”轩辕逸心下了然,以前或许是不需要,但是现在是不得不需要啊!
“臣弟谢皇上厚爱!”轩辕逸直起身子,并不看向轩辕洛,只是眼神涣散的看着地面。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官轩辕洛要说什么,更何况心里早已料到他要说什么。轩辕逸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样尽快结束在这里的问话,然后自己去找萧陌,询问黎儿的事。
轩辕洛看着轩辕逸一副失神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逸,他是在想他的新婚王妃墨子沁,还是在想昨晚劫走的静儿?轩辕洛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烦躁,充斥着他的脑门。他很快压下那股烦躁,不动声色的她调侃道,“看来朕给逸王挑的王妃逸王很是满意?”轩辕洛的语气略带疑问,又略带肯定。
轩辕逸呆了一下,摸不清楚他到底要说什么。心底的焦急更盛了。于是,他想也没多想便客套的答道,“皇上客气了,皇上慧眼,为臣下挑选的王妃固然是万中无一的。臣下自是满意,臣下在这里谢过皇上的操心了。”轩辕逸的声音里带着疏离,这件事,他是永远都无法原谅轩辕洛,尽管轩辕洛并不需要得到他的原谅。自己的好兄弟不但抢了属于自己的女人,竟还将另一女人推给自己,他做这一切无非是想让黎儿死心。黎儿,你会理解我吗?
轩辕洛脸上荡起一丝有些虚假的笑意,道,“那就好。”轩辕洛说完,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轩辕逸,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了。轩辕逸不知道改说些什么,毕竟此次前来是匈牙利召见,可他又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轩辕逸脸上掠过淡淡的焦急。那丝急切被轩辕洛看在眼里。逸,你在急什么?急着回去见静儿吗?静儿真的是你劫走的么?又是一阵沉默,轩辕洛才发觉自己将他找来似乎找不到该说什么,他不想以一种疑问的语气去问他。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没有谁会承认的。
心底的寂寥越发来的猛烈,为何只要知道她不在宫里,心里的寂寞就会浮上来。轩辕洛有些无力的趴倒在书桌上,挥挥手,道,“逸王,今日朕发了,你先退下吧!”
轩辕逸抬头看了一眼轩辕洛,有些惊讶于他的反常,但心底多的是喜悦。他拜别轩辕洛,以一种迫不及待的步伐跨出了御书房。守在门口的陈公公看见轩辕逸这么一会儿就出来了,脸上的吃惊被轩辕逸看在眼里。轩辕逸脸上挡开一抹轻柔的笑意,就像是见到她一般,对着陈公公摇摇头,示意他没事,便有些兴奋的奔了出去。
轩辕洛无力的倒在那里,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为何她的离开也带走了自己的灵魂。静儿,终有一天,我会将你囚在我身边,不让你有一丝的逃离的机会,我要让你真真正正的属于我一个人,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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