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走着,秦北锋率先进了公寓楼,摁下电梯,却发觉女孩不在身边,停在了楼外。
我吃得好像有点多,我消消食鹿茸撒了一个再假不过的谎。
楼道可以打扫,一地散碎的花束扫入垃圾桶,不留痕迹,可记忆不行。
她以为报警了,吃了饭,看了一出别人的笑话,就都过去了,然而根本没用。
鹿茸忘不了那种感觉,她曾信任过的粉丝,曾当作朋友的粉丝,差点侵害她。
有男人在身边还好,一旦离开,惊惧与不安卷土重来。
瘦瘦小小的身躯被夜色包裹起来,笑的月牙儿也好,哭丧的月牙儿也好,什么也瞧不见了。
秦北锋不喜欢如此,过来。
我我消消食。鹿茸声音又带了哭腔鼻音。
那我过去。秦北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他从光里走进了夜色,到她的身边,像之前她攥着他的尾指一样,牵起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粗糙,指节密布厚厚的粗茧,还有几道不甚清晰的陈年旧疤。
鹿茸是见过他出手,两次,狠厉阴冷,绝不留情。
她想起了幼时去动物园见过的猛兽,大型猫科动物,无论外表如何凶悍威猛,肉垫总是软的。
就跟男人的掌心一样。
任人牵着进电梯、出电梯,到家门口,鹿茸垂着脑袋,没敢看他一眼。
没人说话的窄道,静得能够听见心跳声。
女孩的心脏跳出胸腔前,男人开口了。
不舍得松?
晚安!鹿茸涨红了脸甩开他。
在男人熟悉的低笑里,她恢复了往常的模样,逃跑了。
屋内,鹿茸捂着脸靠在门上,片刻后叉开手指偷看外头的动静,发觉男人没有回家,而是拎着打包的东西重新下楼了。
要去哪儿呢他?
鹿茸感到奇怪,却也没深思,毕竟马上到直播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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