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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如果这次谈话的内容依旧是关于那件事情的话,从寒建议您还是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程从寒认真地盯着略显沧桑的老班,认认真真地回话。
“你可要想好了,x大是国内最好的医学院,你又是医学世家之后,何必要留在这样一座小城市……”老班沉思片刻,却又是不甘心地多唠叨了一遍。
“张老师,请你尊重我的选择!”程从寒恭恭敬敬地向老班鞠了一躬,却是不再继续在这个地方停留,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自己选择的道路,总要自己去承受,希望你,好自为之吧。”老班无奈地端起那只略显破旧的保温杯,猛地喝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语。
那个背影,清秀,颀长,俊朗,又是如此的才华横溢,可以说是天之骄子,让世人羡慕甚至嫉妒的英才,为何,会要选择如此的行程?
老班双眼木然,额头之上多了几道深深的沟壑,就连再次滑落在鼻尖上的眼眶,都没有心思去管,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接一声。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了呢!
老班起得身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苦苦一笑。
第十三章 心痛
虽说只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可细细一算,离高考的距离,似乎也是越来越近了,尤其是看到那些再过几天便要面临高考的学姐、学长们,一股莫名的压力,便铺天盖地得袭来,压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安然也是这样,尤其是看到那些多多少少都带些期待的目光,安然便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如千斤。
一晃眼,便已是下午的五点一刻,清脆悦耳的电铃已是开始了欢快的吟唱。
同学已是陆陆续续地离去,刚刚的沉寂之声,已是被喧闹无比的声响所代替,没有了刚刚案牍的劳形,只有目前的欢声笑语。
“安然,要不要送你回去。”白艺雪照例是被专职司机亲自来接送的,只是最近那个司机,貌似换了别人,白艺雪是不想单独一个人与他相处的,便拉了安然一起,以缓解压抑的气氛。
“不了吧,想把这点练习题做完,估计要耽误一段时间,要不,你先走?”安然咬着笔杆,依旧在苦思冥想着那几道最不擅长的题目,看着已是收拾停当的白艺雪,歉意地笑了一笑。
“还要多久啊。”白艺雪不安分地回过身来,趴在安然的桌子之上,看了看那一叠叠都是密密麻麻小字的演草纸,再看了看已是稀稀疏疏只剩下几个伏案苦读身影的教室,略微有些烦躁。
“大概还得二十分钟吧。”安然微微地皱了皱眉,在刚刚写出来的答案之上重重地画上了两道横杠杠,却是头也没有抬,只是下意识地捏紧了笔杆。
“哦。”白艺雪看着全神贯注,丝毫没有闲暇理会的安然,也不知是该只身离去,还是该再等她一会,踌躇之间,竟是看到一抹蓝色,似乎在窗外飘了过来。
这个数字,为什么怎么算都不对呢,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题目,怎么到了自己的手中,却是变得如此的繁杂?
安然的眉头紧紧皱起,神色愈发的有些难看了起来,就连光滑的额头之上也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咚,咚。”一阵清脆的叩击玻璃的声响,悄然传来,打断了依旧在沉思的白艺雪。
透明的玻璃之上,统一贴的是白色枫叶的浅色窗纸,从教室内向外张望,却是不能看清来人到底为何。白艺雪看了看依旧低头凝思,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小细节的安然,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芊芊玉指,将那扇紧闭的窗户推开。
一张淡然如水,平静的让人难以理解的面容出现在白艺雪的面前。
沈赤风?他,来做什么?
白艺雪看清自己面前的人的真是面容之后,怔了一怔,又看了看依旧在埋头做题的安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是来找安然的吧。
白艺雪淡淡地笑了一笑,迎着沈赤风深邃而悠长的目光,客气地点了点头。
“安然……”沈赤风微微点头,算作对白艺雪问候的回应,自己的目光在白艺雪娟秀的面容之上停留了片刻,转移到安然略显消弱的双肩之上。
“嘘……”白艺雪青葱般的玉指放在了唇边,示意他低声细语,自己则轻轻地关了窗户,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已是大好的脚步,走出门来。
“安然她怎么了。”沈赤风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低声询问。
只是这一声简单的问话,就连话语间似乎都没有那种火热或者温柔的关切之意,已是让白艺雪觉得心里似乎有几只蚂蚁在咬噬一般,星星点点的痛。
他的眼里,是不是只有她,自己这只因他而伤的脚踝,如此的明显,似乎都能做到视而不见,这,便是所谓的感情所用之处,别无旁人了吧。
“她,还在做题,我也在等她一起回家。”白艺雪踌躇了片刻,定了定神,抬起长长的睫毛,观察沈赤风平静脸面之上是否还能如此的波澜不惊。
放学时间已到,他还未曾离去,恐怕,此时的他也是在等待着她吧,那么,用这个“也”字,恐怕也是恰当的紧吧。
一想到此处,白艺雪便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的小家子气,而且有了那么一点的嫉妒感觉。
同样是同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为何他却偏偏要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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