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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刚才的那团白光,她真想蹦起来。
但最终她只是颤抖着手,小心地把那只盘子捧了起来,细细地看着。这会儿,手指,整个手掌,都升起一种如同大冬天捧着暖手宝的温暖,这种热度,要比这盘子还是碎片的时候要高得多。
她将盘子举高一点,在灯光下,那只瓷盘泛着瓷器独有的光泽,虽然她不内行,但还是被那种美好弄得喜上心头。盘底素色,并无任何款识。这一点,青梨倒是记起来,她前世曾经看过一个鉴宝的节目,正好是在品鉴清代的瓷器,她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只记得其中一位专家说过一句话,清代嘉庆、道光时期的瓷器,若是没有款识,那便应该是民窑器物。
而今天卖这盘子碎片的那个男生曾经说过,这是清嘉庆的东西。
再看盘面,画的是很漂亮的花卉,当这盘子还是碎片的时候,那些花卉就挺漂亮的,现在拼成了完整的东西,再一看,这些花纹真是色彩鲜明,清新美观。
青梨细细地找着裂缝,但是整只盘子处处光滑,轻轻敲响,有瓷盘的那种特别的脆响,哪里还能找到半丝拼凑的痕迹?
她这时才恍惚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一种了不得的异能!
她竟然,把一堆碎片变成了完好的东西!
那么,她的手骨折了,也是因为这种了不得的能力而自动痊愈的吗?自己的骨折能够痊愈,还能把古瓷碎片修复成原样!
这样逆天,重生大神您实在是太宠我了!
而这个时候,远在京城的凌家,气氛却异常的严肃和沉重。
凌家的长媳程如梦面色苍白地倚在她的丈夫,凌家长子凌云峰身上,长长的睫毛还沾着晶莹的泪珠,让爱妻如命的凌云峰看得心疼不已。可是这件事不是小事,他纵是心疼,在这个时候却还是不得不问清楚。
“如梦,要不,你再好好想一想?”他尽量把语气放得极轻,就怕再刺激到已经难过得哭了半天的妻子。
在他们面前,红木罗汉沙发上,凌家老太爷右手中两颗掌珠核桃缓缓在手里揉动着,那对核桃玲珑剔透,光亮如鉴,碰撞之声如骨如牙,音色如金石,应该至少经过了三十年以上的把玩。如果有懂行的人看到,会惊叹一声,这一对价格可不低啊!
听到大儿子的话,凌老太爷抬起眼皮,看向长媳。
程如梦吸了吸鼻子,嘴唇微颤:“上回把宝石放进保险箱里之后,我真的没有再去打开过保险箱,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爸,云峰,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我的错,宝石现在由我保管,但是却出了这样的差错,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弥补,但是,总要给家里交代,要不,要不……”程如梦一串串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咬了咬牙,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破釜沉舟般地把话说完:“离婚吧,所有在我名下的产业,我都转给云峰……”
凌云峰身子一震,还未出声,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迈步而进,同时,微带笑意的声音如清泉般响起。
“妈,你这是要,净身出户吗?”
话中间一顿,尾音微微上挑,很明显地听出他语里的戏谑和浑不在意。
正是他的出现和这句话,一下子冲淡了笼罩在三人身上的那种沉重和压抑。
“阿渊!”
凌老爷子警告般地压低了声音喝斥了一句。
白色的衬衫打底,深蓝滚白边西服式外套搭在肩上,同色长裤,看起来是某间贵族学校的校服,但是穿在他身上却好像高级定制,不是衣服太完美,而是这副身子就是完美的衣服架子。有的人,什么衣服都能穿出味道来,这个少年,就是这种人。
微乱的碎发,长而英气的剑眉入鬓,眸如星,面如玉,风姿如松。这样的少年站在身侧,会让人产生一种“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的感觉,他是光彩照人的珠玉,会把身旁所有人都衬得暗淡无光。
凌家的长孙,单名,渊。
凌渊耸了耸肩,将外套随意取下抛到沙发上,自己也随之坐下,那双修长笔直的腿架上茶几,叠了起来,闲适地抖着。
“像什么样子?坐好!”凌云峰一看儿子这副模样太阳穴就忍不住直跳。
凌渊不为所动,神情带着夸张的惊奇,“咦,不是在为那颗破石头要生要死吗?还有心思来管我的坐姿啊?”
凌云峰一口气呛在咽喉,差点没缓上来。
他和妻子都是世家出身,受着传统的严格的教育,言行举止端正庄重,怎么会生养出这么一个没规没矩的家伙来?
破石头?家传的那颗举世闻名的“永生挚爱”,在他嘴里就只是一块破石头?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家族的象征,是一代代的传承,是凌家关于爱情亲情、责任和本心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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