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寿宴,发展成这样却是众人始料未及的,他们惊疑的眼神不禁朝四大门派看去。
赵思洵见此,微微一哂,心说做局也不会做的缜密一些,是觉得这些江湖人士都是傻子,好糊弄?
他高声一扬,打算将云霄宫的嫌疑彻底清洗干净,便道:“诸位,释心在不悔寺二十多年,云霄宫一直未曾去找他,难道是因为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难道凭叶……伯父的武功无法拿回无极功?不过是念在同门一场,希望他幡然悔悟,重回天山,重新担起重担罢了。可惜物是人非,竟是无法见到这对师兄弟重归于好,便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赵思洵最后的语气颇为沉重,眼眶微微一红,露出不忍之色。
哪个门派没有这种糟心事,师兄弟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加上叶雪山之名一出,自是无人再有怀疑。
没错,云霄宫若想要回无极功,释心还能不给吗?
无非是珍惜兄弟情谊罢了。
云霄宫驻天山寒雪之地,御关外北寒之威,此等功绩艰险,本就非一般门派可比拟。要不然怎么被封为天下第一宫,得万人敬仰?
若非有人刻意引导,谁会怀疑释心的死跟云霄宫有关?
这样一想,在场的心思纷纷微妙起来。
“可既然不是云霄宫所为,那无极功,又在谁手里?”
忽然,厅堂内传来这一声疑惑,刹那间,人们纷纷惊觉,各种猜疑的目光在周围犹豫不定。
赵思洵眼睛一弯,心道一声正好,于是便再一次将目光对准了玉昭真人,“其实我一直很疑惑,清虚派所断言的他杀,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显然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极功啊!普天之下,还有谁不心动?德高望重的大宗师,也能淡然处之吗?”
叶霄听到这里,终于惊讶地看向赵思洵。
这是打算借力打力,直接将黑锅丢还给清虚派?
好歹也是南望的亲王,就这么将自己国家的护国道派给卖了……叶霄想到这里,心中顿时淌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仿佛今日所见的一切糟心事都变得无足轻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赵思洵的脸上,看小狐狸勾着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只觉得耀眼夺目,吸引着他无法移开。
似乎感受到他异样的眼神,赵思洵侧过脸,疑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叶霄摇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上道。”赵思洵眼睛一弯,赞赏了一句,“放心,看我怎么给你力挽狂澜,将这破事给解决了!”
那张脸实在生得太好看了,嚣张,骄傲,自负,明明都不是令人舒服的表情,然而流露在赵思洵的脸上,只会让叶霄觉得理应如此,甚至可以再张扬一些,再肆无忌惮一些!
而这边,玉昭真人再也维持不了淡定,脸色陡然一变,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各种如芒刺背的目光。
惠山禅师道:“阿弥陀佛,这位姑娘,不可妄言。”
“妄言?”赤鸿率先哈哈大笑起来,“我家夫人怎么就妄言了,这说得明明没错啊!拉着一帮人口口声声喊着找真凶,可一问死因,三不知,这找的哪门子凶手?玩过家家吗?”
赤鸿的话让云霄宫弟子都跟着一起笑,脸上尽是嘲讽。
闻笛笙道:“清虚山跟不悔寺离得最近,听说段掌教跟释心交情匪浅,时常切磋武艺,若是偶然得知无极功的存在也未可知啊!相比起大老远的天山,这才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别最后一通忙乎,架也打了,脸也撕破了,倒头来给旁人做嫁衣,嘿嘿。”
此言一出,楚江雪,惠山禅师,丹华圣女一同皱眉,无极功的事,显然万佛寺,巫神教,上陵学宫都不曾听闻。
四大派聚集在一起对付云霄宫本不是为了无极功,然而毕竟是江湖大派,就算投靠各主,最终立足的根本依旧是高强的武功。
推己及人,若是其余三派发现无极功,想必也不愿交出去,暗搓搓昧下吧。
巫神教的丹华圣女率先笑起来,幽幽开口道:“听闻段掌教跟呼延默一战,就在释心死亡的第二天,打得很仓促,不到日中就落败了,都说段掌教因这和尚之死乱了心智,才没有尽全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书真人走到自己师叔身边,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唉……究竟是心智乱了,还是带着伤,就不好说了。”
带着伤?
哪儿来的伤?
除非……
“莫不是段掌教才是凶手?”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可说不准,万一为了无极功呢?”
声音虽小,但尽数进了耳朵,所有人看玉昭真人的目光也异样起来。
楚江雪冷笑道:“玉昭真人,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惠山禅师说了一句佛法,但眼神也直直地盯着玉昭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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