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安慰她还是感谢她还是殴打她。
她道,听说京城里的男子可以抛头露面,而这里的男子为了避免被抓走,或者被抢亲,一般都被藏在家里。有些时候,男子从出生到出嫁,都未曾见过外面的人,所以呀,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是母亲一句话的事。
算起来,她名下那位长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名周盼妹,三子二十一岁,名周思妹。
我听完,对这两个名字非常非常不满意。
三月四月五月,这样的名字已经够瞎了,盼妹思妹又是什么玩意儿?
我又一次戴上痛苦面具,周问也看出来我的惊恐,她安慰道:你莫担心,出嫁后,男子跟妻姓,你可以把他们的名字也跟着改了。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每天喊盼妹思妹,OMG,青夏说不定会被我招来。
此事有了眉目后,我送了周问一盒香,作为谢礼,并祝福她早日通过乡试,改天我给她开小灶。
我回到家跟三月三秋说了此事,三秋的身体好了一些,应该能参加婚礼,于是婚事就这么敲定下来,成亲礼订在十天后。
(一百六十七)
这次的婚礼,全程都得我自己操办,其糟心程度不亚于上次成亲,尤其是我看见喜帖,就想起李晚镜,看见喜服,就想起李晚镜,看见红色的东西,就想起李晚镜,每天都想用脑袋咣咣撞大墙。
我问陆白月:你们天星门,有没有什么失忆的法子?
他最近跟我冷战中,连话都不说了,只是淡淡瞥我一眼。
不是那种时间段失忆,我要的是针对特定人的失忆。我道:如果有的话,请你眨一下眼睛,如果没有的话,请一直睁着眼睛。
他看了我一会儿,许是眼睛太疼了,眨了眨眼睛。
我道:很好,请帮我忘记一个人。
他终于不咸不淡地开口了:谁?十根手指那个,还是八根手指那个?
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俩在你眼里,就只有这点区别吗?
到底是谁?
我耸了耸肩:前夫。最近我看着这些大红色,总是想起我们的成亲礼。
过往不谏,来者可追。多怜取眼前人吧!他说完就走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忙,忙着忙着,渐渐地也就不去想他了。
为避免夜长梦多,我决定先让他们入籍再办成亲礼。
首先是象征性地给周问家里送去聘礼。
说实话,很怪,本来老师娶学生已经够没有师德了,而现在竟然是老师娶学生的儿子,真的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绝对不会发生的神奇故事。
周问也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象征性允了,问我谁大谁小,我说两个人都做正夫,她说不可能,正夫自古只有一个,只能一大一小。
我说不行,我就要平夫。
她说不行,你知道什么叫正夫吗?只有正才叫夫,正永远只有一个!夫只有一个!其他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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