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曲紫山,你怎么看?愿意吗?
曲紫山被我直白的话搞得脸色时青时白,看我的眼神满是愤怨。好嘛,我是哪句话说得不对,冒犯到他了吗?
好半天,他才跟赌气似的嘟囔道:紫山有什么愿不愿的,权凭小姨做主。说着那张小脸又藏到了女子的胳膊后面。
我无语了,低头默默吃饭。
紫山既然已经表了态,青夏,你呢?
母亲依然在咄咄逼人。
一直在出神的青夏被这一声叫得回了神,她略略低眉,看不清她的神情。
半晌,细如蚊蝇的声音响了起来:母亲,孩儿已有心上人
我睁大眼睛,迅速看向母亲。
哦?母亲冷笑着问青夏:是哪家的公子啊?
李李家
呵呵。母亲依然维持着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李家啊
青夏将头埋得更低了,似乎只是说出李家这两个字,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跪下!母亲蓦然提高了声音。
我下意识地要下跪,身旁小厮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疑惑地抬头,只见她对我摇了摇头。
原来我老被母亲责罚,已经成了应激反应了我转头一看,青夏已经跪下了,她后退几步才下的跪,上身仍旧挺拔,此刻虽然伏低着,却毫无卑微之姿。
这是要搞什么?青夏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至于这样吗?
混账!我老早就听你师母说,你时不时就往外偷跑,原来是私会男人去了!
这一句话把青夏吓得瞬时手足无措:不敢,孩儿不敢!孩儿谨记母亲和师母教诲,勤恳练武,恪守礼法!孩儿可以发誓,从未私会任何男子!
你未曾私会男子,何处来的心上人?
孩、孩儿只是在灯会上见过他一面。
只是见一面就记到今天?!看来这李家公子真有几分狐媚子的本事。母亲嘲讽道:他使的什么手段,不妨跟我们说说?
他未曾使过任何手段。
没使过手段,一眼就把你迷倒了?这话说出去谁信?他究竟是何人?
这里有陷阱。我瞬间明白过来,若青夏说出了男子的名字,二人没有母父之命,媒妁之言,那么,无论她们有没有私会,身为一个被礼教严格管制的男子,他的名声都必然受损。
青夏无论是说,还是不说,这场事都不可能有一个善终,她要如何破这个局呢?
而我呢?我在这个事情里又该做些什么?我该看着李晚镜的名声受损吗?
她只要说出李晚镜的名字,李晚镜在林家,从此就是一个勾引小姑子的名声,免不了被人说闲话戳脊梁骨。
我刚想开口,青夏便道:事关重大,孩儿不能随意说出无辜者的名字。孩儿对不住母亲,事实上,孩儿并没有成家的打算,才故意这么说,请母亲成全。
很好的破局之法。我心下不由得赞叹,青夏果然聪颖,而且成熟,有责任心,不会为自己的事把别人拖累上。
这么来看,其实相比较我,很明显青夏才是男子梦寐以求的良人。
母亲听了这话,只冷笑道:自古以来,女儿的婚事皆由母父钦定,是谁告诉你,女儿不愿成家就可以不成家?是你吗?
母亲审视的目光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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