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浅笑,他的笑容很少,比起温凉自然是多了些,可还是很少很少。
&ldo;温凉。&rdo;
他叫了温凉的名字。
其实温凉有字,他额娘起的,可温凉从不曾用过。
&ldo;既然爷有权选择想要什么,自然也有权选择不想要什么。&rdo;他的指尖在扶手上轻敲着,带着若有若无的律动感,&ldo;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有求有得,你既不想从我此处得到荣耀,便只能从他处找补,连我对先生的敬重,先生都不予接受?&rdo;
温凉淡淡地抬眸看着胤禛,看到了对方清澈漆黑的眼眸。此刻他看不出背光的人是何神情,可那眼睛却不知为何看得一清二楚。
&ldo;爷,为何不怀疑某?既认为有所责难之处,便该不留后患。&rdo;温凉淡声说道,他的不求回报的确引来了胤禛的警惕,他此刻回想起此前胤禛曾说过的喜欢一事,想来便是因为此事,这数年胤禛一直不曾发难。
因爱而渴求,因渴求而相助,并不是不能构成等式。
有片刻间,温凉疑惑地抬头看着屋内,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可一切都寂静无声,除了眼前的胤禛与自己,屋内再无他人。
&ldo;我如先生所言随时掌握着先生命脉,不是证据吗?&rdo;胤禛声音浅淡,隐约带着不可察觉的笑意,&ldo;夜色深沉,先生请回吧。&rdo;
温凉起身,正欲转身时,又重新停下来,背对着胤禛言道,&ldo;爷该清楚,以某的能耐,若是不能掌控某,除非登时杀了某,否则只要某存有异心,只消让某出了此门,便足以留下比此前府内更大的灾祸。&rdo;他的语气淡淡,述说着一件普通寻常的事情,仿佛不是在主动把脖颈递到刀刃前。
&ldo;先生既然知晓自身的能耐,还请先生继续,为大清造福。&rdo;胤禛话语中笑意更深。
&ldo;某从不是为大清寻福。&rdo;温凉漫步往外边走去,&ldo;某自始至终,只为爷效忠。若是爷以为您倒下了,某自可再寻一位主家,那便是错了。&rdo;
起源于温和也好,数年来的相持也罢,温凉对胤禛此人,抱着正面的态度。至于这巍巍大清,便是没了温凉也不是大事,若不是有任务链接,温凉自不可能掺和到其中的进程中去。
&ldo;先生……&rdo;温凉背后,胤禛微微愣住,他看着温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连习惯性敲击的动作也停留下来。他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心中静静地想到。
方才温凉,可曾注意到他话语中的情感,不强,很淡,却是胤禛头次看到温凉的情感波动。
温凉的情绪总是太浅太浅。
胤禛抚掌而笑,声音畅快。用而不疑,疑而不用,这点魄力,胤禛还是有的。
如温凉这般清浅君子,以暴力折服永不可取。他淡然如风,随意而为,知行合一,从不妄为。这等人才万里挑一,难以寻求。如诸葛孔明之于刘备,智者总是能得到更大的自由。
如今温凉便是胤禛的诸葛孔明,胤禛又怎会真的对温凉做些什么?
苏培盛听着屋内贝勒爷的清朗笑声,只觉得背后一个激灵,通身舒畅了。
他第一次听到胤禛如此肆意大笑的模样,便是那次与温凉一同放松畅饮时也不曾有过如此激荡的情绪。难道方才屋内,温先生与贝勒爷又商谈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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