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久等。另一名看来较先前那一位成熟的女子拉开门,一边鞠躬一边向铃致歉。黑色的头发高高地扎成发髻,看来无比温婉的女子身穿着与季节相称的留袖和服。她的出现也将铃神游天外的思维扯回来,回过神的铃也连忙回礼。接着,对方双手同时用力将一个巨大的纸盒轻轻地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按客人的要求制作的衣物。女子抿着嘴轻笑:这个图样可真新颖,我们千羽屋开业那麽久,都从没见过这种设计。
伸手打开那个纸盒,铃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客人需要试穿一下吗?
要!想也没想,铃就应下来。那女子马上就领着铃,带着纸盒内的衣服去到旁边的更衣室。关上了门,铃一手拿着衣服抖了抖,无比满意地侧着头看着手中那件和服。
这是一件棕灰色的和服,且从那被剪短的下拢看来,这还是一件改良版的和服。就和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神威那套一样,这是一件日西混搭风格的衣服。头饰是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帽子,棕灰色的长袖子上印着翩翩起舞的蝴蝶;配搭着深棕的百摺裙,黑棕相间的长筒袜和红色的木屐。虽然坚持着传统的人也许会说这件衣服不伦不类,可是这件衣服对她来说,其意义远高於一件普通的衣服。
因为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常服,这是一件演出服。
虽然已经不是同一件,虽然在某些细节上已经和原来的衣服有着明显的不同,虽然她已经来到这个异世界。但只要穿上它的话,彷佛就能在这瞬间回到那平平无奇的日子。
呜啊,好像找不回那个时候的感觉了。看着镜中穿上演出服的自己,铃有点不满地嘀咕:果然还是应该穿巡音或者meiko大姐的服装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十四岁少女和十七岁的少女气质上已经大相径庭;再说,铃已经远比当时长高了许多。再次穿回十四岁的衣服,看着感到违和感反才是正常的。
虽然那个时候只是伴舞,可是真的很令人怀念呢。伸手按着镜面,铃看着自己的服饰不由得露出一末寂寞的笑容。
在那个时候,她还能跟连一起联手欺负永不反撃的kaito大哥;在那个时候,她还能坐在温暖的午後阳光下,和初音巡音一起喝下午茶;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六个人一起练习丶表演。
在那个时候,她身边还是永远站着她的弟弟。
因为四周没有人,她轻轻地哼起那首歌的前奏。脚下的木屐很厚,可是这并不会阻碍铃踏着舞步。毕竟早就习惯了,无论穿着什麽样子的衣服,无论是什麽内容的歌,只要在舞台上她就不是镜音铃。
如果那首歌是讲述杀人鬼,那麽她就是杀人鬼;如果那首歌是讲述皇女,那麽她就是皇女。在舞台上,她既是镜音铃,既不是镜音铃。
大胆无畏洋化革命,光明磊落反战国家!骑着日之丸印的二轮车,恶灵退散i。c。b。m!
没有扇子,可是铃还记得这首歌的舞步。自娱自乐似的对着镜子跳舞,也没注意到她背对着的拉门处站着好些逐渐被吸引过来的人。
千本樱溶入夜中,连你的声音也传不到啊!此处开宴钢铁牢笼中,自那断头台上往下看吧!右手猛地一挥,铃脚下一个用力就原地转了一个圈。眼角的馀光瞥到门边站着的人们,可是进入了舞台模式的铃不但没有停下,反是脚下几个换位的舞步,就站到房间的中央更卖力地唱了起来。
三千世界黄泉之闇,连哀叹之歌也听不见啊!青蓝天空遥远彼端,就用那光线枪射穿吧!
没有一丝不安的感觉,没有一丝不和的声音,没有一丝生疏的舞步。
三千世界黄泉之闇,连哀叹之歌也听不见啊!希望之丘遥远彼端,就将那闪光弹射入天吧!
闭上眼,铃的歌声终止在她举起右手指向天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正式的演出,可是铃还是在这首的後半部分找回当时的感觉。不过与此同时,铃也忘记了一件事。
——她是在试衣服,不是在舞台上。
所以有时候,得意忘形是会引起悲剧的,例如现在的铃。唱完张开眼的时候,铃就觉得要糟了。
——这一群都笑而语的人到底都从哪冒出来的!
啊哈哈……这件衣服很好!我马上将馀下的金额给你!心感不妙的铃果断地将话题从她自己身上拉开。可是,那个领她过来的成熟女子却是满脸惊喜地看着她;身边一众店员在一阵呆愕之外,用力地敲起掌。
千本樱溶入夜中,连你的声音也传不到啊……真是一句好词呢。成熟女子温婉地笑着,铃有点坐立不安地坐到她面前。客人是歌星?
铃有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眼睛心虚地望向庭园:也可以这样说,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这样啊。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然後铃终於忍不住猛地一鞠躬:抱丶抱歉!我刚刚太得意忘形了!对方呆了一下,随即像是听见什麽好笑的话语一样,捂着嘴笑了起来。没听到应有的回答的铃,微微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对方笑得非常厉害。虽然不是很明白原因,还是慢慢地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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