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念头也不回,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
“我……我。”
公子扶苏现在的内心很乱、头绪好似一团乱麻。
“不后悔,便是最好。”
伏念又道。
“而今,我儒家上下齐聚,一来是为公子撑腰助威,二来也是为了能够打压赢子游,为公子营造出更多的筹码。”
闻言,扶苏不由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子游。
那个在自己记忆中从来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的弟弟。
每次见到了自己,都会弱声弱气拱手向自己问好。
就像是花园中的一颗野草,不引人注意、而且十分羸弱,但却总是会用尽全力吸收雨露阳光,野蛮生长。
在他的身上,扶苏总是能感受到几分自己的影子。
年幼时的自己,其实跟子游很是相像。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扶苏一直以来,都暗中对子游十分挂怀。
而这个弟弟的母亲,是名为阿房的那个女人。
是父皇在最落魄时候,在异国他乡为质时,唯一的心里慰藉。
可惜阿房命薄,无福消受这份天恩。
爱屋及乌之下,父皇将近乎全部对阿房的爱,全都倾注到了弟弟子游身上。
将心比心,扶苏很清楚,如果自己是父皇的话,这么做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也因为如此,扶苏并不妒忌子游弟弟,甚至很多时候,在他的心里,会对子游产生一种难言的兄长情怀。
这在跟其他兄弟之间互动的时候,可是从未有过的。
便譬如胡亥。
胡亥同样尚且年幼,童心未泯。
可每次在见到胡亥的时候,扶苏都会眉头微锁,心中颇有不满。
或许……这与负责教导胡亥的老师有莫大关系。
毕竟,那个人是阉人赵高。
“晚些,如果子游开门了的话,还请先生给我弟弟,多留几分薄面。”
扶苏忽然说道。
“至少在面儿上,不要闹得太过难看。”
伏念听得有些奇怪,不免多看了扶苏一眼。
“公子,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可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啊。”
扶苏摇了摇头:“非也,孰是孰非,我掂量得清。只是……子游他这一世,本该做个衣食无忧的富贵闲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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