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纳蓝堂兄会对碧蝉这么特别、并不是一件那么难以明白的事情了。
“蝉儿,你有事找我?”
凌崇之接到碧蝉请人传来的手谕之后,虽然心中有着疑问和不解,他还是依指示来到太清池的池畔。
“崇之哥哥,我请人沏了壶好茶,备了两、三样小点,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碧蝉起身拉着凌崇之面对满池的莲花而坐,趁着他没注意的当儿,她偷偷向他身后的树丛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
“蝉儿,今天怎么这般费心,有事我们在揽经阁谈就好,何必这么费事呢?”凌崇之摇摇头,但还是依言的坐下,并接下她递过来的小点。
“崇之哥哥,你看这池里荷花开得正是时节,如果蝉儿没记错,崇之哥哥最爱的便是那一身淡雅的清荷。今日我看这荷花开得正好,便自作主张邀崇之哥哥一同赏荷。”
凌崇之轻啜一口好茶。“蝉儿有话不妨直说,我想,这不单只是赏荷这么单纯而已吧!”他眼中净是了然的神色。他是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的,他知道,若不是真有什么事,蝉儿这丫头断然不会花时间在看书之外的事物上。
“崇之哥哥,你还真是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只是邀你赏荷罢了?”碧蝉吐了吐舌头,笑得有些不自然。
“好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凌崇之等着她把话说出来。
“崇之哥哥,你看到池中那一朵最大的红线翠荷吗?就是最大最美、把整池荷花都比下去的那朵荷花了吗?”
池中心水瓢大的大荷花,傲然的耸立在整池的荷花之中,那不偏不倚的高雅姿态,硬是把这御花园的花草皆比了下去。
“真是美!”凌崇之亦赞道。
“蝉儿想采下那朵荷花,可那荷花在池中心……”碧蝉把眼光由荷花的方向调了回来。
凌崇之约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何必采下,在池中不也美?”
“有花堪折直须折。崇之哥哥,你说是不是?”碧蝉笑看着他。
“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这丫头总是有理。”话才方落,凌崇之便似大鸟凌空而起,身形一跃,连连几个荷叶轻点,瞬间已将那朵红线翠荷拈在手中,再转身一跃,身形不改的坐回他原来的位置。
他这一手绝妙的轻功看得碧蝉忍不住口中赞喝,双手更是不停拍案称绝。“崇之哥哥真是好身手,不愧是御前第一侍卫,这嘉愚王朝大概无人能及得上你。”
“蝉儿,你过誉了,皇上现在的身手可不下于我。”凌崇之将手中的荷花递给碧蝉,脸上仍是一贯的温雅风范。
碧蝉将荷花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才道:“崇之哥哥,你还记得上次我说想离宫的事吗?”
“怎么了?”凌崇之问道。
“这几年他的改变真的是让人有目共睹,不管是文韬武略,他都有令人钦佩的成果,我想他现在缺的只是一个完美的皇后。”碧蝉说道。
“蝉儿,你就是皇后呀!”凌崇之轻皱起眉头。
“兰者乃花中之王,不是寻常的小草能与之匹配的,或许就只有像这么美的荷花才能不被它的光辉所掩盖。”她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让那荷花特有的香气沁入心脾。
“蝉儿?”他看着她,一丝疑虑夹杂着些许惊疑而现。
“崇之哥哥,你知不知道这荷花还有个别名就叫水芝。”碧蝉飞快的睇了他一眼。
陡地一个松手,杯子由手中滑落,掉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凌崇之愕然的抬头看着她,嘴巴几个张合之后才吐出了不成句的话,“你的意思……”
“整侧城之中,蝉儿以为最美的就是那水芝公主了,若是她站在皇上的身边,那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你想做什么?”震惊之中的凌崇之一点都没有发现碧蝉那强忍笑意意而有些扭曲的脸,只是失神的看着翻倒在桌上的杯子,似乎想不出来手中的杯子如何落在桌上的。
“我想,皇奶奶一定也不会反对的,我想去求皇奶奶赐婚,等了了这件事,我也就可以放心出宫了。”碧蝉再加了把劲,就不信逼不出凌崇之的真心话。她的心思一向放在书本上,对其它的事物不曾用上太多的心思,可一旦真用了心思,所有的事情就一一在她脑中呈现,这二一添作五,不消说也猜得出谁是那个让凌崇之牵挂的人儿。
“不!”
话一出口,凌崇之才像是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他一向宁和的俊容顿时失了寻常的平静,眉宇锁上一层薄愁。
“不?崇之哥哥,敢情这水芝公主是你牵挂而不愿离开的理由吧?”碧蝉笑开了。
她的笑容让凌崇之明白自己中了她的计,原本紧蹙的眉头更难化开。“蝉儿,你这般测试愚兄的心意做什么?”他的口气是难得的疏远冷漠。
碧蝉笑看着他,问道:“崇之哥哥,请原谅蝉儿多事,若你喜欢水芝公主,为何不对她表明心意?”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责难,凌崇之放软了口气,“蝉儿,就如你所说的,她是公主,而愚兄只是小小的御前侍卫,连这样的想法,或许对水芝公主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亵渎与否似乎该由水芝公主自己来决定,我说的对不对,水芝公主?”碧蝉提高声调说。
身后树丛的声响让凌崇之连忙转身,惊异的对上水芝那双柔情似水的剪剪双瞳,他吃惊的看向碧蝉,就这样来来回回在她们之间扫视了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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