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会想,这是温止寒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他抿了抿唇:“今日你与我皆来此,又在姚镜珩府邸逗留如此长的时间,姚百汌势必会认为你、我、姚镜珩三人结党营私。化解此次怀疑我有一计,正好你我可以趁此机会决裂。”
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姚镜珩的府邸,不只是姚百汌,还有姚斯涵,他无数的爪牙都盯着这里。
温止寒道:“你且说来。”
姚书会道:“若姚镜珩找我来是为了向我说明当年琳琅坊失火真相,故而耽误了时间,而我得知真相后与你决裂。”
温止寒颔首:“不错,虽是小计谋,但也周密。”
姚书会展唇一笑,笑容多有勉强,他道:“云舒,走吧。”
两人并肩走到暗室入口,姚镜珩蹲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温止寒同姚镜珩说了姚书会的计划。
姚镜珩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答:“不就是吵架么,走,到我卧房去。”
回到姚镜珩卧房中,姚书会瞅见案上放着一把匕首,他想以姚镜珩察言观色的能力,一定能陪他演好这场戏。
姚书会拔出匕首就要往自己肩膀上捅,温止寒眼尖,一下子发现了。
他当机立断,先用肩膀用力撞了一下姚书会,后又以手为刃,侧掌劈上了姚书会手腕。
姚书会手臂一麻,匕首脱手,“叮当”一声落到地上。
温止寒满脸怒容,压低的声音道:“你做什么!”
姚书会的声音小到仅温止寒可以听见,他的神情有些委屈:“想取信于姚百汌这么做最快。他若问起,我便说我想杀你,你奋起反抗,我不小心被捅伤了。”
温止寒轻喝:“胡闹!”
说时迟那时快,温止寒一俯身,捡起匕首后反手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肩部,而后大喊:“殿下,殿下救我!”
姚镜珩反应极快,他假装将姚书会制住,朝门外喊:“青健!”
狄青健听闻姚镜珩在叫他,推门而入,他躬身叉手问:“王有何吩咐?”
姚镜珩道:“把这个无礼之人押到侧房!明日孤亲自将此案移交大理。再速去请一医工,为大司酒治伤。”
狄青健答诺,便要将姚书会押出去。
姚书会挣扎着叫骂:“温止寒,你给我等着,你个狗官,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温止寒捂着肩膀,笑得毫不在意:“好,我等着。”
这句话在不知情的人听来是十足的挑衅,但在姚书会耳中却是动人的情话。
医工来后,姚镜珩退了出去,他得和姚书会“还原”一下事情经过,以免姚百汌问话时有出入。
最终姚书会被“赶”了出去,他出门前还在叫骂,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姚镜珩回到卧房时,温止寒正在卧床休息,他脸色苍白,看起来脆弱不堪。
姚镜珩屏退了下人,轻声问:“兄长可有大碍?”
温止寒望着对方唯恐惊扰了自己的模样,笑出了声,他低声回:“无碍,我自己捅得不深,浅色衣衫沾了血看起来可怖,我也正好装装虚弱的模样骗人罢了。”
温止寒答完,才发现在姚镜珩的温情下,自己的自称已不自觉改作了我。
“我也被兄长骗了过去。”姚镜珩仿佛没有察觉到,也笑,“那些人估计将此事报与我父亲与姚斯涵了。”
温止寒正色道:“他们在王府中插了很多眼线么?”
姚镜珩答:“府中奴仆,我的人和他们的人大概对半开吧。”
温止寒这才知道姚镜珩的处境有多艰难。
温止寒再问:“王方才同修文说了什么?”
姚镜珩答:“我同修文说,若我父亲问起,便说我在偃都翻查旧案时查到此案,发现其中多有蹊跷,兄长向我拜年时,我与兄长聊过几句。修文在卷宗中是作为死者出现的,我感到疑惑,因而传唤他,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吧?”
温止寒笑答:“王果真反应过人。”
至于真卷宗,的确也是这样记载的。温止寒当时确在偃都公干,当晚也的确住在琳琅坊。
姚镜珩这么安排还有一个原因——在太康,每位皇子十五岁束发礼后,都要下放到具体部门进行历练,这段历练期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至于去的哪个部门,全凭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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