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出了大事。
其一,台谏弹劾范仲淹,富弼,韩琦等力主改革的宰相结党谋私,党同伐异。
其二,台谏收到了检举信,列出了证据,指证滕梓荆,张亢贪污,而这两个人是范仲淹的得力心腹。
力主改革的范党终于被弹劾了。
赵宗实跟顾廷烨对视一眼,彼此都察觉到了风雨欲来。
古往今来,但凡是内忧外患之时,必然有人力主改革。可真正改革能够成功的,却是寥寥无几不说,成功了还没有好下场的,那就是比比皆是。
比如商鞅。
这是旧党对于新党的第一次攻击,矛头就是直指范仲淹这个新党的核心人物,但是又并没有决定性的攻击,看上去只是一次试探。
顾廷烨道,“外有辽国西夏,内有乱民,是个人都知道国家积弊已久,不得不变。旧党即便是再看不惯新党,也只能徐徐图之。”
可这是一个信号,新党如果连这么粗浅的试探都扛不住,日后也别想着变法了,卷铺盖滚吧。
“不,滕梓荆,张亢贪污,确有其事。”
赵宗实掌握的信息比顾廷烨可谓是天壤之别,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但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他们贪污的是公使钱。”
顾廷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贪污公使钱,检举这个有意义吗?”
公使钱是一个很特别的公费。公使钱是朝廷官员主要用于宴请及馈送过往官员,其数额视官品高低而定。公使钱的使用逐渐变得普遍化,包括供给官吏的日常伙食、宴请当地士兵吏员、救济下属等。随着时间的推移,公使钱的用途逐渐扩大,其公、私的界限也逐渐模糊。
换句话说,公使钱本来就是很模糊的一笔公款,被私用也是默认的惯例了。弹劾贪污公使钱,真的是指着和尚骂秃子一样,多此一举。
旧党拿这个作为第一步棋,表面上来看,简直是可笑。
“我们不傻,旧党就傻了?”
顾廷烨顿了顿,“公子,旧党有宰相章得象,枢密使夏竦这样的人物,他们只会比我们精明百倍。依我看,旧党的这一次出招,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还是那句话,除非赵宗实真得被过继成了储君,那么此时他不能在这种大事里出现任何痕迹。
皇帝不会希望赵宗实展露才干的。
赵宗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才抬眼看向窗外的荷花池,接天落地,碧叶延绵,荷花亭亭玉立,“只能继续等着,让他们去斗吧。”
他接着道,“盛家的事,要吴家背了这黑锅怕是不容易,吴家虽然并不当权,可到底是勋贵之家,还有后妃在皇宫。
“如果盛家老夫人一口咬定不是盛家大娘子做的,官家看在亲戚的份上,应当不会追究盛家。同时,吴家如果败了,没有吴家了,他们说的话,自然也没有人会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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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这几天气氛压抑低沉,下人们平日里都不敢大声说话,王家倒是日日都来,可王家的主子们也没有一个笑模样,正堂还日日都有争吵,偏这一日有客人上门,来的却是有过节的吴国公老夫人池氏。
池氏皮笑肉不笑地道,“老身听闻徐姐姐卧病,刚听说了消息,这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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