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也觉得不用这么严厉,“王爷,此事就是一场误会,没必要责怪任姑娘。”
他是找任如意回来教导杨盈的,而且已经有了一点成效。
杨盈毕竟是女子,宁远舟不方便直接接触,有任如意在的话,很多事情会方便很多。
再者,任如意毕竟没有得手,也认错了,同心蝶也没了,宁远舟愿意放过这件事。
他一个大男人,没得跟一个小娘子计较。
姜霜同听见这些话,并没有多高兴,“我的确是对宁大人不敬,我愿意受罚,此乃理所当然。”
任何一个男人打算强了她,她都会杀之而后快。
她对宁远舟做了同样的事,受罚是天经地义。
她打算离开使团。
她刚刚劝说了杨盈那么久,就是为了让杨盈来恩威并施,并且让她名正言顺地离开。
她之前不知道脑子被谁控制了,忽然就想要强了宁远舟要一个孩子。
可是事实上,姜霜同如今还是朱衣卫白雀,这个身份注定她不能安定下来。
不能安定下来,如何生孩子?
要孩子可不是空口白舌凭着男人一秒钟的功夫就行的。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十月怀胎,还有生产,产后休养,还有漫长繁琐的育儿。
姜霜同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是查清害死皇后的凶手,替皇后报仇。
试问她大着肚子一年,如何去复仇?
靠着大肚子吗?
“任姑娘,既然宁远舟都不介意了,你不要想不开啊。”
于十三飞快地接下了话头,“宁远舟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怕这些,男人恨不得多几个女人了。
“再说了,你是宁远舟的远房表妹,在使团待得好好的,没必要离开啊。”
宁远舟却示意姜霜同跟他出去,他蹙着眉,低头劝说,“任姑娘,如果是为了昨天的事,你属实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想替王爷立威,但是不用你来,可以找一点别的小事。”
他心道:这个小娘子脾气怎么这么古怪,昨晚上还想着跟他生孩子,今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她走了,他上哪里去找一个女史来教导一无所知的公主?
姜霜同安静地站着。
院子里没有人,周围的景致一览无余。正午的阳光错落地照在人的身上,带来了稀薄的暖意。
她一袭青衣,站在一株泛黄的银杏树下,银杏的热闹没有沾染她半分。
“宁大人,你认为,我昨日之事妥当吗?”姜霜同问了一句。
宁远舟心里立刻就下意识地答了一句:肯定不妥当啊,那还用问。
一个大姑娘半夜要强了一个男人,说出去简直匪夷所思。
宁远舟这辈子都没见过举止这么不妥当的小娘子,他都打定了主意要远离姜霜同了。
可他明面上却不能这么直接,“姑娘若是想要一个孩子,应该寻一个合适的郎君,二人成亲以后,再共同养育孩子,这才是正道。”
否则的话,一个未婚先孕的小娘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来找我自荐,或者是用别有深意目光打量我的男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姜霜同的眼睛眯了眯,“我固然可以教训他们,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不适合再待在使团。”
再留下来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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