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大妈碰碰她,冲姜红叶努努嘴。“嗳。我说,有这么漂亮地媳妇。这孙子得该长得多招人疼啊……什么时候摆酒,这日子订下没?”陈妈妈一想到孙子就心花怒放,“孩子们说要旅游结婚,去国外。等他们回来再摆酒,大约得十月中旬了。”
“在大城市工作,这结婚也实兴新花样,出国结婚好,咱们活了这把子岁数,连省会城市都没去过,他们已经可以去国外了……那,登记没有哇?趁着他们这次回来,赶紧把记登了,这样才正经算是你们老陈家的人。”
邻家大妈叮咛道:“这事可得抓紧。”
陈妈妈赶紧点头,“我也正寻思这事,明天就让他们去民政局登记。都老大不小的,先登上记,酒席晚点办,两不耽误。”
这事陈群和姜红叶没有意见,第二天就顺着老人的意思去了民政局,签字盖章,从此成为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定下了摆酒地日子,也去一些亲戚家吃请,顺便亲口邀请他们到时光临。陈妈妈答应,等两人从国外回来,在家乡摆过酒,就跟着去北京生活。
听说儿子媳妇工作都忙,时不时要去外地出差,陈妈妈已经在心里盘算,要亲自照料两人的生活。他们上班已经很辛苦,回家吃口现成饭,身体调好好,才能让她早点抱孙子。
后天就该动身回北京,姜红叶在自己屋里开始收拾行李。
登记后,法律上来说,已经算是合法夫妻。只是按着这边的老规矩,行了婚礼才算是名正言顺,否则住到一起会被说闲话地。
一个屋檐下住着,家里有老有小,姜红叶脸薄,不好意思与陈群住到一个屋。陈群也想再等一等,穿上婚纱做新娘是姜红叶地梦想,他想让她这个新娘做的名副其实。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回来时大包小包都是礼物,已经按着远近分送出去,剩下地是几身换洗衣服。夏天的衣服既轻且薄,不占地方。倒是陈妈妈张罗了一些土特产要他们带回去,说是给北京那边的朋友尝个鲜。
傍晚时,陈群被人叫出去接电话。
这边私人家里有电话的很少,陈群是打算给家里装一部,这样以后打电话也方便。勤俭惯了的陈妈妈不同意,要单独拉线,而且装一部电话很贵,她寻思着这往后儿子成家有了孩子,她跟去照看,家里电话用不上几次,白白浪费钱。
电话是他从前战友的一位老乡辗转打来的。说秦家老伯病重,拖了一段日子,眼瞅着不好,老人家想在闭眼前看看多年来给了自己一家很大帮助的陈群。
接到这个消息,陈群满口答应。也不知道老人病情到底怎么样,家里经济是不是吃得消……满心牵挂地他先给大山挂去电话,又请了几天假——如果老人病情严重,他想帮着照看几天,如果有个万一,也好帮着料理身后事。
回家跟父母打过招呼,就要连夜动身。姜红叶要求与他同行,陈群没有多做考虑,便答应下来。
两人轻车简行,除了多准备了一些钱,陈妈妈准备的东西一样未带。陈群答应母亲,他们回北京前会先回来取东西的。
秦家老伯住在偏远的乡下地方,他们到的时候。天正下着暴雨。
老人自觉大限将至,临去前能亲眼看到陈群,心里非常欣慰。
他拉着姜红叶的手絮叨,儿子在越战中牺牲,多年来陈群一直默默帮着支撑这个家。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老人家心里特别难受,总觉得是自己这些人拖累了他。如今能够在闭眼前看到他有了媳妇马上就成家。他也终于可以放心的去见儿子了。并且一个劲念着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嘱咐两人要好好过日子……
村里人告诉陈群,去年冬天太冷。老人感冒后一直不好,断断续续拖了一冬,可能就此伤了元气,身体便不如从前硬朗。去年这时候还能下地做活,今年就不成了。
陈群想把老人家送去城里地医院。只是路太泥泞,雨已经连下了好几天,于是决定等雨停再做打算。秦老伯暂时去不成医院,陈群便把他送去了村里地卫生所。有村里的赤脚医生照顾。
这两年当地人生活有所好转,许多人盖房子,这里山上出石头,附近办了几个采石场。秦老伯在陈群地帮助下,前年也新起了房子,依山而建。
第二天夜里,雨仍然下个不停。白日里陪了老人一天。陈群和姜红叶早早睡下了。
陈群在睡梦中突然惊醒。身体敏感的捕捉到细微的震动。推醒姜红叶时,震动已经变大。
是地震吗?来不及向外跑。而且正值黑夜,外面下着雨,视线不良,也根本分不清方向。意识到危险迫在眉睫,陈群当机立断,拉着姜红叶躲到桌子下。没有时间找别的地点,事实上房里也根本没有更好的地点,只有一张用于摆放供品的桌子下边可以藏人——下一刻就是噩梦般地黑暗。
姜红叶在陈群地呼叫声中醒来,空间被压迫到极限,身体一动都没法动,胳膊疼的历害。
“陈群?”她感受不到身边有人,害怕的叫起来,“你在哪
停了片刻,陈群地声音响起,“红叶,别怕,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她仍然有些懵懂。
“房子塌了。应该不是地震,可能是山体滑坡吧?以前听人说,这附近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可能是山上滚下来一些石块,把房子压塌了。红叶,你别怕,我陪着你呢,相信我,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他声音里的平稳,有效安抚了姜红叶的恐慌,“嗯,我不怕。你在哪儿?我怎么摸不到你?”手勉强动了动,摸到的都是冷冰冰的石头。
“我在你旁边不远的地方。红叶,你试着感觉一下,身体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红叶极力调动肌肉,虽然没有办法动,哪怕轻轻挪动一下都不可能,但仍然可以感知身体地大概情况。“右胳膊有些疼,别的——好像没有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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