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这么个意思,这话还得用婉转的口气跟上面传达。毕竟公司的面料,更多的仰赖各地的国营面料厂家,真要因为不给面子惹恼了某路神仙,一纸明文传达下去,他要挠头上火的地方就多了。
最后是唐老爷子做东,把打招呼的各路神仙请到一起。酒席桌上,他把小辈地行为做齐,加上唐老爷子在一旁敲边鼓,好歹算是达成心愿,大家答应不会在招待费上为难于他。
大山搞定了这个原则性的大方向,具体接待工作就交由公司相关的人去做,这其中,以张昊为首的筹划部算是真正出了把力。这帮有背景的太子党,平日里工作很是清闲。领的薪水也不少,眼瞅着公司一日比一日兴旺,国内别处有新开的分厂,国外也成立了一处又一处的专卖店。只说是公司如今限于人手,否则在国外开厂也是极容易的一件事,资金和销路样样都不需要发愁。
有些人就定下心来,想要好生表现。指望着将来有机会,被公司派驻到国外工作——这一点对他们最有吸引力。有他们出面招待四方来客,自不肯让人钻了公司空子,甚至对一些人公款吃喝消费地行为也敢直言指责。让人下不了台。
“哎呀,真是对不起。您也知道,我们公司自打做出名堂。想在北京这块儿站住脚。总有些人情安排推不开……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多体谅吧,虽然是公司的员工。只因为我年纪小,管理起来实在是……唉!”
若是得罪了人,人家临走,大山凡是听说了,都会说上几句场面上的应酬话赔礼。
却是赚足了好名声。“原来他也就是表面风光,公司被插进来一批太子党,缚手缚脚甚至受气的时候也有……”人家这样一想,心里就觉得平衡,对东方元素服装公司地怨气自然消了。
“哥你真狡猾!”
有一回董洁撞见了,等客人一走,笑不可抑的指责他,“所谓的公款吃喝是无耻的行为,这是你暗示给筹划部那些人地吧?怨不得人家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我原先还奇怪,书上总是说,许多积年经商的人,最后被叫做老狐狸,原来真是其来有因,哥你现在就已经向那个称呼极速靠拢啦!”
大山先是瞪她一眼,随即自己也笑了,“说好他们费用自理,不用我们管吃住,只是这厂里上下情况一目了然,有个三两天尽可以看得明白,再跟管理人员沟通交流一些管理方法,学习或者参观的目的就都圆满达成了。可是总有一些人一天拖一天不肯走,每天在厂里转悠,多少总会影响咱们地生产进度,就算我们忽视这个问题,北京的消费可不低,他们连吃带住,可都是公费,这种行为我可看不惯,管不了我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经过一年的磨合,筹划部地那帮太子爷,没有对大山不服气地。比背景?有唐老爷子这座大靠山,人家只会比他们更强。比成绩?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绝对没有可比性。恩威并施,有陈群和张昊从旁协助,再刺头地,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逢年过节,对他们身后的人,大山该送礼该宴请地地方做的都很到位,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如此,平时公司要应对各种各样检查报备什么的,差不多都由这帮人出面,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和气生财。
与一年前相比,如今的张昊,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服装公司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这着装方面单是耳闻目睹就会得到很大的提高,再说公司也有许多专家可以请教,年轻的小伙子,谁能不对仪表打扮上心呢?
因为监督工程进展,最热的夏天也一直坚持出现在施工现场,被阳光晒的不若从前白皙,张昊自己却很满意,直说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健康色。
“你们真该去新厂房看看,这两个多月,变化很大……就像面料,经过小洁的手会变成美丽的时装,这楼房啊,最外面一层装饰好,简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本来平平无奇的楼房立马换了模样,你们看了一定会满意的。”
大山见他指手划脚说的眉飞色舞,暗自点头。哎,男人到底还是需要事业的,那是一种肯定,自己也会因此充满信心。
他和董洁坐车去了新厂房。
北京城这两年的扩张速度,明显比从前加快许多。一路上,看得到别处的施工现场,都在建设,也有高楼的框架拔地而起,对比周围的低矮和空旷,很显眼。这的确是个经济腾飞的时代,而他们,把握住了时代的机遇。
新厂房面积很大,不说室内,单是外形瞧着就十分气派,果然是名家手笔,请建筑设计师的那笔预算花的一点都不冤。各个楼层间,是预留出的规划好的空地。
“现在光秃秃有一点难看,以后栽上各种绿色植物,草地一铺,间或种几丛养眼的花卉,就会是另一番美丽的景象了。”
董洁对大山建议,“虽然铺上石砖地,看着更规矩,空间也显得更宽敝和整洁。可是,这院里已经有好几座高层建筑,以后在这里工作的人,整日与机器和面料打交道,如果院子的空地能多一些绿色,春天或者夏天有鲜艳又漂亮的花儿可以看,我想大家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绿化很重要,对不对?”
“听你的。”大山点头赞同,“回头我找时间与设计师商量,除了留下必需的供车辆通行的大道,其余空地尽可能覆盖上绿色的花草。咱们这次回国,不是带回了许多杂志?其中就有庭院绿化方面的,拿给人家做参考也好,专业人士的意见肯定比我们自己想的周全。你以后也要在这里工作呀,我当然希望这里更漂亮一些,你倦了累了时,可以下来走走,心情好,说不定灵感一来,就会设计出更多更好的服装款式。”
董洁笑的眼睛都弯成半月形,可是嘴里还是打趣道:“噢,原来哥哥是为了‘钱途’考虑呀?真是财迷本色!”
大山捏捏她挺翘的鼻尖,与她玩闹道:“对啦对啦,我掉进钱眼里爬不出来了,怎么办呢?”
董洁歪头,支着下巴做出很为难的样子,“哎呀,我人小力气也小,可没有力量拉你出来呀,这样吧,我跳下去陪你如何?有福同当有难同享,够意思吧?”
“难道你还想置身事外?想得美!我去哪里也不能扔下你……”
两人玩笑了会儿,大山方收拾心情,继续边走边道:“除了多种些绿色植物,那里,还有那里,”他用手指点大概的位置,“修一座小型的水池,弄成喷泉的效果,平时注意水质清洁,或者放养一些金鱼?中国人历来有水是财的说法,水如泉涌,代表财源不断,金鱼也有年年有余的寓意。”
“哥,你还讲究这些东西呀?”
“咱们自己可以不在意,不过,这座厂房是门面,以后来来往往谈生意的人多,门面工夫做到家,人家瞧着也舒服。准备这些又不费事,再说,有水有鱼,风景会更显得鲜活……”
厂房已经进入最后的施工阶段。初春动工的时候,就考虑到时装周后,自己的公司能承接一部分国外订单,所以一直都要求加紧施工抢时间。
“依现在的情形看,冬天落第一场雪之前,差不多就可以搬到新厂房里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红叶的伤感
十一月中旬,北京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往年已经落了第一场初雪,今年气候回暖,正是秋风扫落叶,风叶大战彼此叫劲的时候,当然,最后的胜利者不言无喻。
农历却是十月初,是姜红叶的生日。
傍晚的时候,她亲自下厨,在小厨房单炒了几个小菜,请董洁吃饭。
陈群这两天南下广州出差,不在家,大山白天已经打过招呼,晚上不回来吃。家里其余几个大男人在大厨房,香香的炖了棒骨,煨了一只极肥的老母鸡,给她们大碗端来黄澄澄的鸡汤,然后招呼了咆哮和狼牙,自己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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