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和裴书砚只点了一道菜,司颜指着一道葱爆牛肉问。
“这个可以吃吗?”
两人点头后司颜选上,又多加了青菜和汤。
司颜吃得很慢,两个男生坐一上午很饿但餐桌礼仪很优雅,他小口嚼东西的样子和他一点儿都不像。
“不要客气随便吃。午休一小时可以在工位上躺会儿,打电话去卫生间不要吵到其他同事。”
饭后司颜送他们到公司又独自离开,帅气的车尾在拐弯处消失。
“女性开卡宴太霸气了,司颜姐就是我事业上的标杆。”
裴书砚实在不能和夏朗的欢喜同频,司颜对他像透明人让他很恐慌,害怕是自己能力不够入不了她的眼,他不想当混子富三代,他要把自己赔掉的零花钱赚回来。
“你进办公室她问你学习成绩了吗?”
夏朗揽着他的肩膀进电梯,他自从被发配来当实习生就蔫儿了,一点儿都不笑。
“学习一点儿没问,就聊了聊学校的环境和老师。兄弟,你不要太丧了,我不是跟你一起来学经验了吗,等我们毕业把失去的办公室买回来,自己建一栋高楼大厦当大老板。”
裴书砚把他的手撒开,他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他就想找个洞钻进去。
太丢人了。
夏朗不厚道笑着,继续搭他的肩问他创业的事。
裴书砚一个眼刀子过去。
“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办公室关了灯很安静,裴书砚面对着墙壁趴下。
他的公司已经夭折了。
大二时自以为有点本事要开公司创业,还拒绝了父亲的检查和帮助,只一股脑往里投钱,一年内不仅没赚钱还亏完了。他心高气傲发不出工资也不求救,用剩下的零花钱去炒股,六月份回来就看到满公司向他伸手要钱。
他爸出面清算了工资,然后连办公室的租赁费都是他帮忙付的,他抱着自己的电脑垂头跟在后面,父亲想喝口水,结果饮水机被员工拿去抵债卖了。
他回家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求救,他们统一了口径。
“你爸说给你钱就把你发配到非洲做苦力,什么时候不乱花钱了再回来。”
裴书砚气得跳脚去要说法,他爸给了他好几个脑瓜崩。
“不怕富二代乱花钱就怕富二代想创业,你包里有几个子儿还想胡闹,从小到大的零花钱都赔了吧,让你不要乱来偏不听,以后除了基本的生活费多的一分都不会再给你。裴书砚,你翅膀上才几根毛就想学人家炒股,你爹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逢人就要低着头,生怕人家提起你这个败家子儿,你那几个发小我也打招呼了,谁都不会给你借钱给你投资,你老子把你封杀了。”
裴书砚不信邪找到朋友问了遍,他们说他爸不让他们给他借钱。
裴书砚在家丧了两天只吃了两顿饭,然后他就被打包送到这里当实习生,上班下班只能坐公共交通工具回家,因为他的车和昂贵的物品也被扣押了,怕他拿去倒卖。
司颜在花店买了一束洋甘菊一束白菊花去烈士陵园,烈日高照陵园里连鸟叫声都没有,她验了身份证越过栅栏。
从门口到墓碑这段路她走一辈子都觉得难挨。
这里埋葬着她的爱人。
司颜把伞放在一边,蹲下拿纸巾擦了擦碑上的照片。
这是二十三岁的夏朗,可她已经二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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