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羞红着脸,轻啐一声,快步离开战车,“休整完毕,穿戴兵甲,全副武装,回营!”
李元霸挠着头,打了胜仗还要穿戴重甲,这副铠甲穿在身上实在不怎么舒服。
“三姐,陈国骑兵已经被我们打跑了,没有什么必要穿这身东西了吧!”
“穿戴重甲回营!”
李秀宁冷目而对,使得李元霸缩了缩脖子,扯开嗓门喊道:“看什么看,没听到王爷助理的军令吗?全副武装,回营!”
随后便是一阵金属摩擦声,如磨刀霍霍。那些精壮的汉子重新被重甲覆盖,铠甲上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偶有血滴垂下,似乎在诉说着之前战斗的惨烈。
吃饱青草的公牛也披上铠甲,重新变成了凶兽模样,刀刃上反卷着的烂肉并未完全清理干净,也许是时间紧迫,也许是有意为之。
“开拔!”
李秀宁干净利落的下达了回营命令。
与来之前不一样的是,返程途中多了两千余圣母教教徒。这些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大战之人,出现了两种极端的表现。一种是为了还活着,而感到欣喜;一种是为了死亡,而变得疯狂。
虽然是返程,车阵仍是一丝不苟的排列,行进间井然有序,丝毫不见纷乱。似乎在前面有一场空前的大战在等着他们。
常歌行站在李秀宁的指挥车上,看着静默而行的战车,感到一丝的不妥。既然是回营,断然没有如此严阵以待的必要;若说是为了防备陈人再次袭击,为何没有大隋其他军队来迎;还有,用五百人,即便是以一敌十的重甲兵,来营救大隋帝王的次子,也显得有些寒酸。
种种疑惑在常歌行脑子里徘徊许久,始终无法释怀。有心询问李秀宁,可看她那凝重的表情,明显不想解释。
牛车虽然可以负重,但却行动缓慢,远没有马车来得快捷。从石子冈到隋军大营,常歌行一行人足足走了三天,
在距离隋军大营还有二十余里的时候,李秀宁一反常态的下令全军休整,待疲惫之态尽去,才重新出发。
远处的巨城依稀可见,巨大的城门由铁水浇筑而成,在数个动静滑轮的组合下由十数人同时发力才能勉强开启,若逢战事,只需砍断绳索,便可放下万斤巨门,拒敌于门外!
令常歌行惊讶的是,如今的巨门竟然是开启状,在纷扰的江南大地上,敞开门户,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李秀宁稍作犹豫,便命令战车进城。城门虽然宽大,却也容不得车阵展开,如此一来战车阵列终于被打破。
巨城之内远没有从外面看起来那般壮大,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空心城。里面没有什么建筑,只有几个耸起的箭塔,作为瞭望之用。
大小营帐星罗棋布,六十万大军的场面只是看看就可以震慑人心。
常歌行看在眼里,却是从心底发出一声哀叹:“这些带兵打仗的,除了排兵布阵外,真的是蠢的一塌糊涂,巨城建起,自己非得住帐篷,这不是和自己过意不去嘛!”
其实,倒是常歌行误会了这些将士,他们本就是兵士,今天在江南作战,来日没准儿就要开拔到塞北之地,就算建造再华美的住处也是无用,远没有行军营帐来得方便。
最后一辆战车进城,车阵尚未来得及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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