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濮头痛的道:“但是,哪里又会有这么个姓氏呢?”
祝小梅腼腆的道:“这可能也是个提示,就和方才那个‘口’字相似,它的意思是向关连事物方面探索,而不能仅从表面的形态来下结论!”
点点头,宫笠道:“你说得有理。”
祝小梅微红着脸道:“譬如说,和那位贺大哥渊源极深的什么人?经常在他身边的什么人?一个垂死者,在他最后能以表明意识的须臾间,往往都会十分自然的将关系较为接近的牵连者指点出来,从而使整个事件中有个关键可寻!”
宫笠沉吟着道:“祝姑娘,你提醒了我不少破解这个表记含意的线索。”
默然好久的黄媚中间插进一句话:“宫大侠,我本能的感觉到,如果你那位贺大哥涂抹的这个记号是表明了一种姓氏,那么这个姓氏的人一定是女子!”
任了怔,宫笠道:“你是由何断定?”
黄媚深思的道:“那‘品’字形的三个血点,似是三点水的字形,三点的字形多是字边,女性近水,而那个‘十’字或从‘佳’,或从‘什’,‘什’字欠缺意思,‘佳’字近柔媚,也是女性的象征……”
宫笠思考着道:“你的分析颇接神韵,不错,那‘品’字形的三个血点似是三点水的形状,但‘十’字则不可能是‘什’的简化,因为那没有道理,从‘佳’……不过,贺大哥身边的人,没有姓名中带着个‘佳’字的—…。”
凌濮亦道:“‘品’字形的三个血点,是上面一滴,下面两团,我看,不一定是表示字形的三点水吧?三点水都在一边斜列,不会摆成这个‘品’字形!”
摇摇头,黄媚道:“这可难以确言,凌大哥,你别忘了一个垂死者在咽气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他的神智,体力,意识,全已濒绝濒竭,因而他心中所想的念头,便不易像平常人一样那么清晰规律的表现出来或书写出来,在晕迷与痛苦的煎熬里,他只能用任何做得到的方法点出一个似是而非的轮廓,至于如何澄清及明化这个轮廓,就不是他可以顾虑周全的事了,这个责任,乃在于活着的人身上!”
凌濮呐呐的道:“我还不太明白!”
黄媚详细的道:“凌大哥,我打个比方,现在如果叫你写几个字或划一个简单的圆形,你都可以很容易而且极为确实的表达出来,可是,如若你在神智半昏迷中,抑是在身体机能某方面的限制下,你可能这么简易的做到你所想表达的一些什么,那时,你画一只鸟可能就像一只鸡,描地坟就似一座山,写一个字也极可能歪七扭八,’边不在边的位置,首在不首的部位了!”
凌濮道:“你是说,那‘品’字形的三个血滴只是贺大哥在痛苦影响下的字形部位错乱?”
黄媚颔首道:“‘我是这个意思!”
凌濮茫然道:“那么,为什么又端端是个‘品’字形,而不是其他的形状呢?”
笑笑,黄媚道:“这很好解释,可能是因为贺大哥当时姿态的顺应,可能是他心智的迷乱,只想点出三点水的字边,未曾考虑到这三点水的位置,也可能是他急切间对于肢体功能的控制不便——总之,他是点出了这么一个表记,或者他点出‘品’字形,也或者他抹出了任何一种形式,这都是随着他体力的限制仓促而就,他己没有法子照常规那样的清楚表达了!”
宫笠凝神静思,缓缓的道:“我已感觉到越来越近问题的核心了……,,著地,黄媚问:“宫大侠,贺大哥可有女儿?”
摇摇头,宫笠道:“没有。”
黄媚又问:“他有高堂?”
宫笠苦笑:“早在二十年前即已仙逝了!”
急促的,黄媚道:“妻子?”
叹了口气,宫笠若有所思,十分缓慢的道:“有,但他的妻子也因他的死亡而失踪,待我们赶到那里,只剩空屋遗尸,连一个活人也不见了,如今大嫂还不知凶吉如何,落到了什等样的境况。”
黄媚试探的道:“贺大哥的妻子姓什么?”
宫笠道:“夏”。
想了一会,黄媚失望的道:“可惜,这个‘夏’字,与那‘品’字形的三个血点以及血滴下的一个‘十’字怎么样也牵扯不上干系!”
宫笠阴晦的,也是躲避着什么似的道:“我只怕难以寻觅大嫂的下落!”
黄媚忽然又记起什么,她忙问:“宫大侠,那位贺大嫂,叫夏什么呀?”
沉沉的,宫笠道:“夏洁!”
黄媚哺哺的道:“夏洁?夏清?夏……夏……洁一;…洁…洁!”
一刹间,她明媚的双眸突然泛亮,闪耀着一种睿智彻悟的神采,仿佛陡然里她参透了什么,也揭示了什么一样,面庞浮现着兴奋的红潮,连嘴唇也在不停的抽搐了!
宫笠愕然道:“黄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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