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苦笑道:“贤侄说什么呢?媛媛生病谁说没给她请医治病,合府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她现在又岂会活蹦乱跳?至于进之打她之事,纯粹是个误会。当时进之不过是气怒之下用鞭子抽地,溅起的石子伤了媛媛,哪能算打?何况事后进之也给她赔了罪,此事不也就过去了么?”
宋懿气闷至极。
本想提下毒之事,可是如今温妈妈已死,连个人证都没有了,提了照样还会被他们反驳。
若提谢进之与阮盈有染,且还生了孩子,这些更是要讲究抓奸抓双,更何况当事人谢安平也突然悬梁自尽,说也是白说,反而被他们说是诬蔑之词。
唯独只能说灯会时谢进之掳走妹妹与巴虏神箭手合伙诱杀谢东哥之事,可是此事又兹事体大,单凭妹妹一面之词他们可以矢口否认,同时说不定更会惹来谢家要求正名的反扑。
宋显宗也是气恼,与昨日的热情和恭敬相比,谢家今日的嘴脸确实不是一般的难看。
这时候他方知朝晏的话甚有道理,谢家人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要想凭三言两语指摘他们的不是而将婚掉,只怕是不太容易。
今日他就不该冒冒然过来。
眼见宋懿还在提温妈妈被谢进之用马蹄踏死的事,他暗叹了声,一个下人的死活又如何能成为退婚的理由?
两方最终是不欢而散。
不过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聘礼却留在谢家,以表明宋家退婚的决心。
两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消息不径而走,一时间,关于宋家悔婚的传闻四处传开。
那些在谢家寿宴上略知内情的都是拍手称快,暗赞宋侍郎果然是清正之人,即便顶着无信之名,也不能容忍半分干名犯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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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意万没料到谢安平会自杀。
宋懿将他的疑虑说了出来,满是自责。
宋悦意却不这般认为。
阮盈本是聪明人,自己一开始就是在刺激她,让她担忧谢璟令将来会真的喜欢上自己,然后她在谢家再无立足之地。
所以阮盈的目标与谢璟令的目标才会产生分歧。
谢璟令要的是宋家的支持。
阮盈要的,则是他的人以及正室夫人的名分。
眼看自己与谢璟令的婚期将近,最急的应该就是她。
所以她肯定一直都在想怎样将他们的婚期延期。
即便大哥不去警告她,她也定然会对谢安平动手——府里新近有了丧事,婚事必然办不成!
此事说不定已在她心里酝酿了许久,大哥的警告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
而也只有谢安平死了,庆哥儿的身世才不会被揭露。
哪怕事后谢璟令知道是阮盈下的手,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毕竟她做了一件他想做又不能做的事。
阮盈愿意为他背下这个恶名——这对狗男女真不愧是天造地设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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