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隼检查了检查手。
然后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
玻璃碴子砰地崩碎出去,掉在金恪脚底。金恪站着没动。
一拳,两拳,三拳。
一扇有一米高,半米多宽的玻璃窗,硬是让游隼给破出一个大洞。初夏的热风,滚烫的体温似的,汹涌地包裹上来。
他轻快地跃上窗台,蹲在窗台上。
这时他比金恪高一头。
他垂眼看向金恪,嗓子很干哑:“白喻行?”
金恪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像是失望的情绪。这失望难以捕捉,离远了更看不到,不属于这段表演。属于游隼自己。
跳上窗台,看见金恪的第一眼,游隼萌生出一种影子一样隐蔽的失望。
金恪西装革履,皮鞋光洁,连头发都打理得很好。离近了,还闻得到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衣衫褴褛,罪人一样地跪在地上,浑身是血,他的血要流干净。只有他的血流干净了,只有折磨他的痛苦,才能让他从自己的仇恨中解脱。
游隼不是想看金恪倒霉。他俩无仇无怨。
只是金恪这副衣冠楚楚、冷眼旁观的样子,好像一下子给游隼兜头泼了盆冷水,把他从某种强烈的破坏欲中拽了出来。
游隼恍了恍神,又想,导演怎么还没叫停。
陆敬廷会怎么对待他喜欢的人?
怎么对待,一个他喜欢的omega?
这时候白喻行已经昏过去了。
游隼低下头。帽子掉在地上,指节上蹭得一片片血。崎岖不平的玻璃碎边勾住了体恤衫。他背着光,伸出手,拇指轻轻摩挲过金恪的脸颊,触碰易碎品似的,手指轻轻搭在了金恪的后颈。
是时候终结试戏了。
游隼心想,他手可都破了,看看回去哪个孙子能说他没认真演。
没选上?
那和他没关系。尽力局。
“你个傻逼,”游大少爷冷哼道,“天天正事儿不干,寻死觅活,净等老子来救——”
金恪没甩开他的手,就由着游隼摸一个alpha的后颈。
“你”字没脱口,游大少爷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味儿,比香水纯粹得多,清清淡淡的,却好像不是他用鼻子闻到的,是用脑子闻到的。
游隼一阵眼晕。
那点儿香气如同试探。甫一触碰到游隼,便猛烈爆发开来,像一张细密的渔网,一只擎着游隼咽喉的手,压着他收紧。
游隼眼前一黑,脑袋像个开了水的热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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