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乐就很心碎。
这年头连鸟鸟都看脸,对着他是唱五零年代的台语老歌,对着莫笙就升级改跳芭蕾舞,这个差别待遇也太大!
然后,下一秒,心碎变成心累。
「线条又回来了。」他欲哭无泪地捂住眼睛。
莫笙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传讯给雷二爷,「听起来应该是封印松动了,才会导致能量不时失控,具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毕竟是太师父下的封印,恐怕只有最了解他的雷二爷才有办法解决。」
「那你师叔呢?」唐迎乐问道。
莫笙一脸纠结地思考着。
唐迎乐见状,才想起来马桑灵还不知道自己与白道的渊源,而白道在送出辟邪玉石后就下落不明,莫笙碍于雷二爷的叮嘱,担心他会怀璧其罪,故而隐瞒当年的事,所以他们无法为这件事向马桑灵求助。
可以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算了,白爷爷说等我修为到了封印自然会解开,就慢慢来吧。」唐迎乐叹了口气,「反正我重影看了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看重影多年的是钟正,不是他。
但话已出口,他也不好意思再改口,只能将错就错。
莫笙心疼地抱住他亲了几口,「别担心,等我办完这次的委託,就回师门查一下古籍,看有没有什么解法。」
「要去多久啊?」唐迎乐知道对方今天要去屏东办事,光是车程就起码四个小时,一来一往,加上要完成委託的时间,也不知会去多久。这是两人确立关係以来第一次分开,此刻又出了这场意外,他心里难免有些不捨与无措,口吻不由软了下来,听起来像在撒娇一样。
莫笙也不想把唐迎乐一个人丢下,但这个委託是师叔特意介绍的,不好拒绝,便柔声安慰,并声情并冒地承诺,「最多四天,到时我就算搞砸了委託、买不到车票,用跑的也要跑回来。」
唐迎乐顿时嫌弃,「噫,太浮夸,扣分!」
嫌是这么嫌,但轻扬的唇角全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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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照常地过,该上的班也还是得上,幸好天眼每次失控都不会持续太久,何况只是多出一堆有碍观瞻的线条而已,没有太过遮挡视线,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顶多就是重回「目中无人」的状态而已。
没人陪伴的夜晚,从小就习惯自己一人的唐迎乐竟难得感到几分寂寥,幸好莫笙会按三餐打电话聊天,还不时传些照片分享一些趣事,倒教他品出一番异地恋的风味来。
一眨眼,三天过去。
先前的碎尸案终于有了进展,警方初步锁定的嫌犯是一个华侨,目前下榻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里,老张率人跑了一趟,果真有新线索——一具泡在浴缸里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他妈的还是连环兇杀案啊。」老张无语问苍天。
唐迎乐也很无语,因为他一踏进房间,就看见死者亡魂正抱着床脚该该叫,满嘴都是「妈惹法克!」、「花惹发?」、「喔马尬!」等感叹词,中英交杂的自言自语中也不时有「雪特」出没。
亡魂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人穿着白色套装,女人穿着黑色同款套装,两人胸口都别着死神镰刀的徽章,浑身阴气凉颼颼。
「……」
他敢用卡称(屁股)发誓,这两位绝对是传说级的存在。
靠夭!他怎么忽然就能看到黑白无常了?
记得莫笙说过,无常来阳间勾魂都会隐身,而且只有在勾魂名单上的亡魂才能看见他们,但他不仅上次能听到无常对话,这次还直接看到形体,难道是……天眼升级的关係?
一时间,他胸口也寒气森森,非常值得捂着心脏装病遁逃。
可惜,老张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指着一根床脚说:「你看,那里是不是有血跡?」
唐迎乐眼神死。
血跡是肯定有的,就在死者亡魂紧抓不放的地方,偏偏他又不能开口麻烦对方让一让,就只好全程绷紧着脸,小心翼翼地在对方身边蹲下,并保持适度的距离,作出谨慎判断后有所发现的姿态,一本正经地让人来拍照蒐证。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一回,他就果断转移阵地远离三隻飘,以掩藏自己偷偷吃瓜……呃,关注事态发展的乡民心。
只听死者亡魂不停靠夭,一下不相信自己死了,一下气愤自己死于非命,同时唸出一大串名单,怀疑是女友连同姦夫害他,又怀疑是亲戚谋财害命,也怀疑是朋友借刀杀人,偏不凑巧,那朋友还是第一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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