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晴了。”
……
卿乙醒来时,只觉四肢百骸内充溢着用之不尽的灵力,浑身舒泰得仿佛躺在云层里。
环顾四周,他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大慈悲寺的地宫,而是一间窗明几净的僧舍:
墙壁上挂有佛禅像,他躺卧的炕边还有好几个坐禅的软垫和蒲团。
卿乙卷了卷手指,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后,便撑着自己坐起身来——
身体还是顾清倚那具身体,可是明显轻灵很多,他试着捏了个灵决,果然看见了在指尖跃动的青光。
卿乙嘴角扬了扬,掀开被子从炕上下来。
正巧来到门边想拉开门时,就远远听见了邬有期和希来意的声音——三魂汇聚、灵力恢复,他的耳力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魂魄重聚需要时日,不用太过担心。”
“可师尊一直不醒,我实在……”小徒弟叹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那魂师呢,也没醒?”
“他施展禁术,遭到的天谴多,自然不是那么好救治的,不过有几位长老在,不用着急。”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僧舍这边走,卿乙不想让小徒弟悬心,也适时打开了房门。
瞧见他出来,希来意还是如往常一般,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倒是他那小徒弟——竟是嘴唇翕动,眼中泪光闪烁。
瞧见他二人如此,希来意歪了歪脑袋,笑盈盈转开身,双掌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那二位施主自便,小僧便不在此地点眼了。”
和尚走得潇洒,甚至还贴心地替两人合上了小院的门,卿乙只来得及匆匆瞥了一眼院内的青竹,人就被整个揽进了邬有期怀中。
埋首在宽厚的肩膀中,卿乙其实看不见小徒弟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胸腔能鼓噪的心跳。
缓慢眨了下眼睛,卿乙笑起来,伸手回搂住邬有期,然后顺着捋了捋他卷曲的长发。
从前是顾及着身份地位没机会相拥,如今揽着怀里的小徒弟,卿乙倒觉得希望这一刹那永恒。
邬有期埋首在他肩膀上,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逐渐收紧的手臂,还有颈项上渐渐感受到的凉意,让卿乙觉着有些好笑。
他连忙顺着小徒弟的后脊梁上下抚摸了两下,然后踮起脚尖来、将下巴也搁到邬有期的肩膀上。
轻轻揉了揉那毛茸茸的脑袋,卿乙开口:“……出息样儿。”
邬有期皱了皱鼻子,没说话,只是更深地将脑袋埋进去,双手手臂勒得卿乙都有些呼吸困难。
卿乙在心底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脸来蹭了蹭小徒弟的脸,“我回来了。”
这次,闷了半晌的人,终于有了回应:“嗯。”
但还不愿松手,生怕他消失一样。
卿乙无奈,只好反过手来拍拍小徒弟的手臂,“松松,疼。”
邬有期哪里听过自家师尊这般语气,当即就松开了手,也顾不上自己满脸的狼狈,紧张万分地抱歉:
“师尊我错了。”
这模样,倒是跟记忆中的小徒弟重合了,就是唯唯诺诺的表情,让卿乙看得有些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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