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资源,灵脉也贫瘠,云车常仪都不用猜,就知道她若是此刻撤兵,修士多半会争夺起来。
不过后轻容此举,倒是难得让原本各自为政的六大宗聚集在了一起,都找上了青霜山的灵舟,共商大事。
霍览受着伤,靠坐在软榻上形容憔悴。
其他五派的掌门人状况也不怎么好,多少都有内伤在身,瞧着都十分狼狈。
沈钰带着内门弟子给众人奉茶,听着各位掌门的打算:后轻容主张背水一战、击退魔兵,即便不能成,也不能这样一味避战、消极抵抗。
而千峰门损失惨重,早已没了昔日锐气,他们、静宗和霜严宗都希望能够开辟禅意门、躲入西佛界。
剩余的六壬城和言阳道都是代理的长老,他们纵然有心杀敌,也实在是无人可用,所以只是默默无言。
霍览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半天,到底也没人能拿出个主意,呛咳两声后,他长叹一息拿出了一张纸笺:“佛界递来的。”
……
将暗道的地图送给希来意后,邬有期就再没理会外界,反魂之术如今也进行大半,正是关键时刻。
这种时候,便是天塌下来,邬有期也要强撑着。
在这么十来天里,命灯也出现过好几次险情,不过都被邬有期和魂师齐心化解。
天道大约也察觉到了此境的异样,据希来意上次带来的消息——外面的几位长老已经或多或少受了内伤。
希来意让邬有期放心,他会撑开结界大阵,一定会保他们无虞,直到卿乙仙尊复生。
如此,邬有期便是心无旁骛,全力配合魂师。
地宫内命灯光辉煜煜,一点也不昏暗,即便是头顶雷鸣阵阵、危机四伏,他心里也觉得很暖:
命灯青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师尊在陪着他一样。
魂师的身体状况也是每况愈下,时长没由来的呛咳不止,有时候还会心绞痛、眼前一阵阵泛黑。
邬有期曾经问过他是否需要找个大夫来看,魂师却说这是常有的事,也是天谴的一种,让他不要担心。
如此,时间一天天熬着,很快就到了燃烧命灯的最后一日——第四十九日。
这日子时一过,邬有期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本来尚且能维持端正的坐姿,也不得不弯下了后脊梁。
坐在对面阵眼上的无名魂师更是连连呕血,不得不拿出了满地灵药往嘴里塞着。
而在头顶轰鸣的雷声也越来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震耳欲聋,邬有期都觉得自己耳鸣,什么也听不清了。
晌午一过,整个地宫也跟着开始摇晃,像是产生了剧烈的地动,震得洞顶上的灰都簌簌下落。
在轰鸣雷声里,那口玄冰棺也跟着发出了渗人的咔咔响,外壁上也跟着渗透出大量的水渍,像是要被融化一样。
邬有期只能再用一指魔息撑住他们头顶上已经岌岌可危的结界,然后强行提气,稳住灵阵。
命灯中的灯芯摇曳,青金色的光芒一会儿闪烁出五色耀目光彩,一会儿又陷入沉寂像是要熄灭一般。
为防记错时间,希来意还专门给他们带来了一只沙漏,正好可以估算出来大致经过的时间。
看着最后仅剩的两个时辰,无名魂师在呕出一口黑血后,突然踉跄起身,径直扑向了中央的命灯。
邬有期眉心一跳,“做什么?!”
魂师扑过去,却并非是要破坏命灯,而是用双手死死握住了命灯的灯座,“阵、阵型已毁……”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接、接下来要劳烦您……千万护住……咳咳命灯和玄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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