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契想了会儿道:“我何时关你一个时辰?”
李熙螓艴然不悦,“善落代我关了那么久,你当谁的人情?能做到便做去,做不到就罢了。”
他转身,她以为他就自己下去不管她了,于是放大了一些声音,“你可别自己走了,你一下去,我就喊人的!”
他越走越近,直到咫尺之距,他一揽腰肢足尖轻点,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衣袂猎猎。
到达地面后,李熙螓便推开他,正要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透着诡谲,“我该不该信你?”
她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以后也不复相见。”
“你可有孪生姐妹?”
前几日相府门口楚楚可怜的女子、一席子尸首、声声啜泣跪求他收留……他尤历历在目,若不是样貌一模一样,他又怎会怀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府里这几日发生的事到底是谁所为?
毒马之人虽背后另有其人。
但无论漪氏到底是失足落入湖中还是有人特意为之,她却能冒着生命危险下湖去捞;有人害姑母中毒却不至死,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可她表现的比他更想查清凶手。
他曾猜想这一切他都视为她想表现自己就此上位而演戏罢了。
可她却一直没有主动接近宰相。
今日凉亭博弈,也是崔四郎主动献礼邀请的。
他一直觉得她太沉得住气,她在下一盘大棋!
种种形迹都是往一个方向走,可偏偏她说明日就要离开,那便瞬间打乱了他的猜想。
但他似乎失望了,但又不算失望。
如果真如她所说只是无奈被卷进来,谎报身世不愿说出父母真实住处,只为逃婚彻底,倒是情有可原。
若说她演,她却演的自我矛盾错漏百出。
一个念想就在一瞬间划过脑海——她有个孪生姐妹。
“此话何意?”她脸上浮现不解的神情。
“无意,只是问问。”
李熙螓只觉无语凝噎,“没有。”转身便走。
“你的那日匕首是从何处来的?”
她攥紧手心,冷声道:“你还敢提匕首?那是阿爷在我生辰时送的礼物。怎么,你怀疑是偷你家的?”
想到阿爷送的唯一一把匕首被弄断还丢了就气不打一处来,甚至连头都没回就回房去了。
龙契乌发已经濡湿,想起那日残破的匕首上纹路正是皇室所造,这两年论功行赏,得到赏赐的臣子众多,否则不会被带到民间。
之前从未往那方面想,如今却有些怀疑,她是否是哪位大臣之女?
翌日。
李熙螓是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一文钱都没有,收拾好自己就等于收拾好一切,一早起来就带着善落逶迤去往夫人的院子。
一路穿过假山游廊花卉小径,湖水盈盈倒影如画,夫人的卧房在另一头,须得往正堂走,恰好路过大门。
一身穿官服的老者行至大门,身后跟着一个男子。
甲士早得宰相交代,见到韩侍郎即省了进门通禀一事,引着二人去往郎主的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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