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我不同意!”
“收回银钱?我不同意!”
赵老夫人竟与赵煜同时惊呼出声。
赵夫人被这破烂的账目刺激的双目通红,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只要秦思思不拿回贴补进来的嫁妆,今年伯府便可有六千七百余两的进账。
那可是六千七百两啊!
这不知孝顺的媳妇,竟想全拿回去,全然不顾伯府的艰难处境,不在乎伯府上下的生计如何维系。
而且,秦思思还要把人全都撤走,这是要绝了秦府的生财关要啊!
她娘家人的德性赵老夫人自己也是知道的,被架空三年还好吃好喝养着,现在突然又要接手原本岗位,只会把那些铺子田庄推向思路!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嫁到我家来,吃我的用我的,如今竟如此绝情!”
赵老夫人气得跳脚,伸着拐杖就要来打她:
“你定是和哪个不要脸的勾搭上了,哪有女人提和离的?伯府的脸面、你娘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你再提这等浑话,别怪我不讲情面,让别人都看看,秦家是怎么教女儿的!”
赵老夫人娘家出身不高,骂街是有点本事的。先戴帽子、后泼脏水、再施以威胁,一套连招下来丝滑无比,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战神”。
但秦思思并不理会她,自有懂事的婆子拦下赵老夫人的拐杖拦下,将她牢牢按在座位上。
秦府田庄铺子收来现银都在她手底下的管事处,嫁妆库房的钥匙也在她这个当家主母的手里捏着。
她说要收回嫁妆,并不是征求谁的同意,只是通知他们一声。
赵煜心中则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带了怀孕的姨娘回来,确实背叛了他们之前的山盟海誓,确实对不起秦思思。
但他以为,凭秦思思对他的爱,是不会因为这等小事离开他的。
而秦思思确实也忍了他与青姨娘半个月余,直到他们打杀了她贴身侍女小萍,这才忍无可忍,提出和离。
是了,她一定是因为侍女死了才如此记恨于他。可是区区一个下人,难道就能让她不顾夫妻多年情分,不顾家族名声,这般决绝?
赵煜不禁略带愠色地问道:“只是一个侍女罢了,至于如此吗?”
秦思思皱眉看着他,感觉这个男人脑子仿佛是个摆设,这么多年竟从未了解过自己。
她冷冷道:“我意已决。你若还惦念着从前情谊,便写封放妻书。咱们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赵煜顿时红了眼角,发狠道:
“不可能,我赵煜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与你和离!”
前院如此热闹,青姨娘也匆匆赶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她以为夫君一直对她情深意重,秦思思不过是娶来装点门面的高门贵女。
但见今日二人情态,赵煜对秦思思的感情似乎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浅薄。青姨娘心头不禁也一阵隐痛。
见青姨娘到来,秦思思更是不解地看着赵煜,问道:
“你既然爱重青姨娘,与我和离,也算是成就你们一段姻缘,为何不愿呢?”
赵煜闭上双眼,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睁眼时只狠狠道:
“就是不愿。你再如何说,我也不会同意和离的。”
秦思思看着他通红的双眼,面色复杂。她本不愿在伯府向他们证明什么,但赵煜这般执拗,也不得不如此了。
她轻声对侍女云绣道:“去把人带来,再让府中管事把仆役们都叫到堂下。”
云绣应是出门。
赵老夫人怒道:“这是要做什么?你还把长辈放在眼里吗!”
只是赵煜与青姨娘都各怀心事,下人也不理会她。赵老夫人只好悻悻喝茶,装作自己威严尚在。
不一会儿,伯府下人都聚在堂前。又有几名精干仆使押着一个侍童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后边跟着满脸愧疚的周郎中。
周郎中神色凝重,朝着厅中众人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道:
“此人乃事老夫的药童,前些日子故意陷害秦夫人的侍女小萍,害得伯府错怪致使伯府冤枉了忠良之人,老夫实在是愧对各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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