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能回去,回到那个她本该存在的地方,应当真的高兴自在了吧。
“行了,你也别想得那么多。老夫不是说了,她当初是为你而来,所以你们看似萍水相逢,实则是命中注定,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把人撇干净。”
云游子憨饮一口,咂了咂嘴:“你要是真能放下,还大费周章做这些事干甚?整三天三夜,险些死老夫家门口,真有你的。”
“你平日里那些个聪明绝顶的劲儿都去哪了?这会子倒犯起浑来。人姑娘既然能为了你来这第一回,那怎就不能有第二回?”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德经你又不是不曾读过,还揣度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谢今朝垂眸,看向地缝中忙碌着奔走的雏蚁,与一方井水不犯河水的叶蝶,摇了摇头。
“她从未想过留在我身边。”
“既以死生之代价求得复回之际,又如何愿再度舍身。”
“为了我这样不值得的人。”
云游子啧声相斥,抬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随即横卧于青石上,翘起了腿着急得晃来晃去。
“多跟你说几句话老夫都得折寿十年。”
“跟你说东你非要往西,喊你打狗你偏要喂鸡,老夫为了你这想七想八的脑袋简直十个头也能愁白——”
谢今朝偏过脸,“你的头发本就是白的。”
“知道!要你小子多嘴?”
云游子气得白胡险些翘上天去,努嘴嗫喏好半晌,忽从胸襟里掏出个皱皱巴巴的字条来,看也不看便扔给了谢今朝,旋即换了个姿势背过身去。
“爱找不找。”
————
青城山脚下的庄子里,近日新添了好几户人家。
只是令村中人略诧异之事便是,这些新户似乎都是远道迁徙而来,但却是独门独户一人居于小宅之中,且看样子年纪尚轻,尤其是住南面的那位姑娘——
看样貌行止分明像是高门大户里头的闺门小姐,可却只身离了家门迁与此处,询问之下也不过得来一句“说来话长”,想必是有些难言之隐所在。
既是有意不愿多言,那也便无须多问了。
至于另一位引人注目的,当是个着奇装异服的男子。
那男子比那位卫姓的姑娘迟来个一两日,身量高,一双灰眸一眼见过去便知是个外邦人,更何况还有那胡人的衣饰于深邃的眉眼,而看来唯一有些能融入其中的,大抵是那形似中原人的乌黑的头发。
他也是形单影只,恰巧住在了南面,与那位独来独往的姑娘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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