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董婉双手隔着衣服来回摩挲,“就是想和姑娘说,昨日我有幸得以去净房,将身子收拾了一番。”
她笑着,卷起衣袖翻转着手臂内外,仔细看了看,又接而说道:“闲来无事,便数起了身上的疤痕。”
“一共七十四道伤口,各式各样的,跟一副画似的。”
董婉说着这样的话,脸上也有着泪意,可是笑容却不似从前僵硬,反倒是看着像发自内心一般。
“那时候没觉得有多疼,再疼我都能忍。”
“可是如今觉得,真的好疼啊。”
卫时谙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卷册。她不住紧绷这下颌,提了一口气,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抿了抿唇,只又重复了一遍:
“我会尽力为夫人争取,从缓发落。”
回复她的,只有董婉淡而柔和的笑,和轻轻的颔首。
卫时谙走出诏狱,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令她不住呼出了一口浊气。看着手中厚厚的卷册,她摁住仍然不安的心脏,快步上了马车。
事情终于要等来结果了。
———
隔日,杨文海于府上吃茶赏雪之时,忽而得来太子殿下传讯,令他速速前去府衙后堂,商谈结案事宜。
闻即此,他立刻打起了精神,迅速从椅上站了起来,匆忙搁下了茶盏。
谁料慌张之间牵扯到了手上的伤口,杨文海冷嘶一声,眸光顿时不善,一摆袖袍,提步走了出去。
府衙后堂内,这些天里积攒的公文堆成了厚厚一沓,上面记着一番又一番的供词。
谢今朝端坐于桌案前,拇指细细捻着纸页。一旁的茶水热气氤氲,遮住了桌后人的眉眼。是故待杨文海裹挟着风雪走进来之时,并不能揣测清楚谢今朝究竟是何意。
“老臣参见殿下。”
“免礼。”谢今朝抬了抬手,一旁的鹤尘便示意杨文海落座,替他上了茶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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