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惴惴的感觉还没有散去,顾荇之赤足下了床,行到外间的案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梦里是七夕花灯节发生的事,如今距离七夕还有一段日子。
可若是从事件发生顺序来看,这件事又是发生在花扬将鱼符给他之后。
好几次,现实中发生的事与梦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区别。顾荇之当下也有些拿不准,今晚花扬会不会真的去找宋清歌。
但梦里,她是因为自己与宋清歌的定亲才动了杀念,而如今,他并没有同宋清歌有任何婚约。
故而会不会
大人。
顾荇之被门口福伯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他一手提着个灯笼,另一只手提了个食盒,看见顾荇之穿着睡袍赤着脚的模样,似是有些意外,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何事?顾荇之问,顺手寻来火折子,燃了一盏烛灯。
哦!福伯这才回神,将手里的食盒放到顾荇之面前,今日下午,长平郡主听闻你出公务的时候害了胃疾。特地送了些养胃的补食过来,老奴估摸着你这会儿该醒了,想过来问问这补食要不要热一热?
暗室之中,烛火倏地晃了晃。
顾荇之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
他略微焦灼地看向福伯,问到,她何时走的?
福伯看看天,思忖到,郡主在你床前守了一下午,见你一直昏睡,天黑之后便走了。大约
福伯顿了顿,又道:有一会儿了。
顾荇之闻言便抄了衣架上的袍子,神色肃然地吩咐道:备车,我去一趟世子府。
*
世子府,水汽氤氲的净室内,一炉安息香正袅袅散发着清淡的味道。
宋毓展臂倚靠在浴桶边,一张半湿的巾子搭在脸上,正合眼休憩。
骨节分明的食指合着口中小调的节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浴桶边缘,发出叩、叩的闷响,一副闲适自得的模样。
倏地,小曲儿和拍子都停了。
宋毓侧了侧头,只觉似乎听到房顶上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大动物在搬他的青瓦。
然还未及他起身寻件衣裳,一片火光之中,宋毓看见一道纤影从天而降。
哗啦一声砸进了他的浴桶。
忽然多了个人,桶里的水漫出去一半,他一整个光裸的胸膛都路在了外面。
但这还不算什么。
更糟糕的是,那个砸进他浴桶的不速之客此刻还拿着把匕首,刀尖正顶住他鼓动的前心。
室内寂寂,火色水色交织。
宋毓看见那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浅眸幽暗,凛眉挑了挑下巴,对着他冷声道:我们之间的帐,是不是该结一结了?
顾大人:本来以为赶赴的是个凶杀剧,到了才发现竟然是个伦理剧。
上辈子杀秦侍郎的不是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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