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到家之后睡了个回笼觉。他在微亮的天色中醒来,抻了抻酸软的双臂,余光看到雀回来了。
昨夜阖上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半道窄缝,恰好够它钻进来,此刻正站在桌边的小碟子里饮水。
云成坐起身,吹了声口哨,雀歪头望过来,随口飞到他伸出来的手上。
他从雀身上取下小筒,从里头倒出纸条。打开一看,上头明白写着:不要答应,从旁突破。
云成把纸团成一个球,困倦而苦恼地托着腮想:这怎么办,觉都睡过两次了。
清晨浓雾湿重,他在卯时一刻抵达大殿,殿外已经站了约有一半人数。
早已抵达的沈少府转头同他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别过,像素未相识。
云成环视周遭,想不到久不曾露面的三哥会在这个天出来。
李升垣也远远地看到了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
“十二弟。”他掩嘴咳嗽数声,清了两次嗓子,勉强喘匀呼吸,说,“听人说,我给你派过去的仆人,没了几个。”
“啊。”云成作势回想,“应该是,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我回家问一下管家。”
李升垣吃惊地问:“现在你家中是管家做主吗?”
云成点点头,反问他:“三哥家中不是管家做主吗?”
李升垣诧异了一瞬,然后敛掉神色,继续好奇的问他:“听说你的管家是……”
他想了想,许是在想名字。云成也不提醒,专等着他。
“嗯,叫秋韵,模样挺漂亮的一个婢女。”李升垣打量着他的神色说。
云成像没发觉他探究的目光:“我没多想。只觉得既然她是三哥派给我的人,我总得好好待,不能叫她受委屈。”
李升垣悄悄松了口气,刚要张嘴,赵宸贺从几步之外路过。他先是看了云成一个遍,到了跟前才停下脚步。
“呀,三爷能出门了。”他视线在李升垣短暂的停留,随口问,“两位聊家事呢?”
李升垣似乎有些怕他,同他打招呼的时候姿态拘谨勉强:“托廷尉的福。”
“不
敢当。”赵宸贺道,“还是托皇上的福吧。”
李升垣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脸颊干红,应是病没好彻底。现在唇色也跟着苍白下去,看起来更加虚弱。
“不是什么大事。”云成看他今日格外顺眼,说话的姿态也跟着随意起来:“三哥问我家仆怎么变少了。”
赵宸贺饶有兴致地问:“三爷这么关心别人家的家仆吗?”
李升垣额间出了汗:“十二弟说得对,不是什么大事。”他转动脚头,有些心绪不安,“既然是十二弟的家仆,那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云成朝他微笑着低了低头。
李升垣走的很快,云成这才撩起眼皮,看他笨重的背影逐渐远去。
赵宸贺昨晚又被嫖了,但心情尚算可以。
他们并肩站在旁边,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就要伸手揽云成:“别搭理他,皇上不喜欢沈欢这个堂弟,也不见得就喜欢自己同父异母的这个弟弟。”
“噢。”云成躲开他越界的袖口,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赵宸贺没凑过去,只看着他,云成说:“廷尉大人该去第一个守着了,待会儿皇上要到了。”
赵宸贺眺望远方,不见御撵踪迹,倒是福有禄抄着手低着头匆忙往这边赶。
“我的刀什么时候还给我?”云成说,他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福有禄,弧度圆润的眼角缓缓压低,轻声道,“出什么事了?”
“我没说不给你。”赵宸贺说,“你之前没有跟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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