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翩跹的这个回答,成功勾起了周义的好奇心。
虽然周义和郑凛叙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他早已对郑凛叙强硬的作风有所耳闻,按他一直将郑翩跹当女儿养的风格来看,绝对不可能轻易松口的。
“你和他吵架了?”周义问郑翩跹,“你威胁他了?”
郑翩跹摇头,“没有。”
周义:“嗯?那他怎么同意的?”
郑翩跹:“他也没有同意,只是暂时没有要求我跟你分开了。”
周义点了点头,这回没有再追问了。
因为他明白郑凛叙的意思了——郑凛叙之前已经查过了他的恋爱史,想必他也知道他和郑翩跹走不到结婚的那一步,既然迟早会分手,那他自然也舍不得因为这个事情跟郑翩跹吵一架。
别的不说,郑凛叙对郑翩跹倒真是溺爱,周义觉得,以后谁跟郑翩跹结婚的话,日子应该过得很憋屈——毕竟没几个家族的背景能跟郑家比的,摊上这样的大舅哥,大概得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
二十岁出头的周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三十岁出头的时候在郑凛叙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这时的周义,根本没考虑过和郑翩跹结婚,也不认为自己这辈子会结婚。
人的一生很长,他从来就不是能安定下来的性格,世界很大,风景很美,他喜欢探索不同。
郑翩跹并没有和周义说自己跟郑凛叙达成的那个承诺,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她不希望自己在周义面前的姿态摆到那么低——可实际上,不知不觉里,她已经处在了下风。
是他先追她的,时常把爱她和舍不得她挂在嘴边的人也是他,可郑翩跹却觉得,如果真的分开,周义是可以马上抽身离开的,但她不行。
在这场名为感情的游戏里,她郑翩跹,始终是技不如人的那个。
否则也不会明知道他是个浪子,还无可救药地对他心动。
——
这件事情之后,周义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天天跟郑翩跹待在一起。
每天接她上下课,和她一起去吃饭,再送她回家。
郑翩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表态和道歉,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愤怒在一点点地消退。
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又会产生自我攻击和自否定的想法——她好像太没有出息了,为什么随便哄一下,就不记得之前的痛了?
她这么容易就被哄好了,周义一定会觉得她很好拿捏,日后不管怎么乱来,只要哄一哄,她都会消气。
郑翩跹从前很瞧不起那些男人随便说两句就心软的女人,可是不知不觉里,她也变成了那样。
郑翩跹认真想了很久,周义之前的那番言论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
跟周义谈恋爱的这一年多时间,郑翩跹在课业上几乎没有太大的突破。
她应该找点自己的事情做了。
刚好,四月中旬有一次建筑设计大赛,是港大和塞维利亚联合举办的,郑翩跹报了名。
截稿日期前半个多月,郑翩跹基本上都在为了比赛的事情做准备。
事实证明,找点事情做是有用的,郑翩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没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她和周义之间的感情了,不想,自然也就不会内耗。
因为郑翩跹忙着设计稿的事情,自然也就腾不出太多时间跟周义待在一起了。
周义临近毕业,论文和毕业案早就处理好了,不陪郑翩跹的时候,他有大把的时间出去玩儿。
这天晚上,周义被叶程叫来了酒吧,来的时候,荣悦也在。
荣悦看到周义之后,挪了一下身子,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大忙人,见你一面真难。”
周义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荣大小姐这是阴阳我呢。”
荣悦给他递了一杯酒,“怎么今天没陪你女朋友?她舍得放你出来了?”
周义喝了一口酒,“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女朋友找了绳子捆着我似的。”
荣悦挑眉:“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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