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温和笑着,站远了。
“小栀,放学啦?”
温晚栀没说话,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外公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要回屋。
“我炖的银耳汤还在屋里,我得回去看着!”
温晚栀心里发酸,伸出手拍拍外公温热的手背。
“外公,火我已经关上啦。”
老人脸上笑了,伸手抹去了温晚栀脸上的泪。
温晚栀心里一软,眼前却更模糊了。
“怎么了小栀?在学校受欺负了?”
温晚栀哽咽着点了点头。
“画好的画,被同学泼上墨水了。”
外公因为患上阿兹海默症,记忆通常是混乱的。
温晚栀只能通过外公的只言片语,陪着老人家演下去。
但今天,每句话都勾得她更想哭。
外公仍然是笑呵呵的,拍拍她的头顶。
“没关系,再画就好了。”
温晚栀点点头,任泪水汹涌,不再出声。
她只想在这里,愈合哪怕一丝内心斑驳的伤口。
夜幕降临,温晚栀神情落寞地离开疗养院。
她的心,就像个支离破碎的玻璃玩偶。
外公用温和的爱,一点点把它们黏在一起。
回到临海别院,温晚栀踏进套房院门。
保姆房门前,站着一个高挑颀长的身影。
深色的高定西装像是沾染了露水,快要于夜色融为一体。
薄严城在等她。
温晚栀脚步一滞,对上了那双墨色的眼。
薄严城让开半个身子,示意她开门。
想到屋里的一片狼藉,温晚栀神色黯淡。
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门开了,温晚栀走了进去,薄严城却脚步一顿。
一地的工具,破碎的礼服。
人台、椅子和台灯也一起翻倒在地上。
薄严城胸口涌起一股火。
已经这样,这个女人还不肯向他开口!
明明自己早就已经找了专业的鉴定机构,为的就是洗清她抄袭的嫌疑。
为此,不惜屡次和鉴定专家沟通,又把那套Sanders的礼服亲自送了过去。
温晚栀慢条斯理地收拾着。
每捡起一件工具,她的心情更平静一分。
向依然这么着急地出手,肯定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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