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到处都是迷茫的人,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被捅了一刀,为什么就无缘无故杀了人,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犯了法,警察抓都抓不过来。呵呵,哪有什么莫名其妙,放大的自己也是自己。
等我慢悠悠回到家,妈妈已经做好一大桌饭菜等着我回来,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在变幻,但是每次看到我都会化成微笑。
吃着吃着,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委屈,妈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怕说错一句话我就摔门出走吧。
“哎呀,你还记得你那个同桌吗?”她笑着问我。
“你说的是高岚?她怎么样了?”我真挺想知道。
“她啊,现在成了我们这里的小学老师,这丫头可懂事了,你不在时她经常来看我,要不是她鼓励我,我那时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我知道妈妈跟韩俊妈妈一样,都是把所有都寄托在了我们身上,不管对不对吧,但失去孩子最难过的绝对是她们。
“她不是上了最好的私立学校吗?怎么会只当个老师?”我有点好奇。
“用她的话说,就是初高中用光了她所有的能量,再往后反倒没有了力量,她说她只是个各方面都普通的女孩,能努力读书当上老师就已经很好了。”
“嗯,她确实不聪明,过分的努力透支了她的未来。”说完我就后悔了,你聪明,你做成了什么?
“哪啊,人怎么能只看学习啊,再说,他要是不好好学哪里能做老师啊。她人真的很好,美丽又大方,还经常来看我,哪天我请她吃饭,你一定也要去感谢一下人家。”
我呵呵一笑,她打什么算盘我怎么会不知道,但一想起这个我就难受,我哪里配找对象呢。
“好,她真的很努力,也很懂事,不知道她妈妈好了没有。”
“听她说还是那样,难为她照顾她妈妈那么多年,我要是有那么懂事的女儿就好了。”
“你给我找个爸,再生一个呗。”
“滚,说什么呢!”
“哈哈……”
妈妈没再找,还是怕我受委屈,我好像真的慢慢长大了,有些事能想明白了。
突然间,我感受到平常从未感到过的幸福,以前只当是平常,甚至当了成麻烦……
“妈妈错了,你别走了。”沉默了一会后妈妈突然又蹦出这一句,她只会用这一招了吧,果然还是没什么用的妈妈啊……
“您哪里错了?”
“你说哪里错了我就改哪里。”她真诚地看着我,以前我只当是她容易拿捏……
“哪有那么多对错呢,我要是没错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啊,您别强求自己了,我倒是希望你能活出自己。”
“活出自己吗?我可以试试。”
看着她闪着光的眼神,我好后悔没早点说出这样的话,她好像真的从没活出过自己,而我,好像一直在自己这两个字里打转。
“您不用一直道歉了,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我一直在利用你。”
妈妈哭了……
“以前的事不管了,我知道,我一直在用自以为的态度对你,直到后来才知道,我对你过分的尊重和爱护会让你在外面无法独立,会让你无法理解别人,我要是早点知道该多好啊,你本来那么聪明,本来能考很好的大学。”
“都说了不说了,你就是严厉点,该考不上还是考不上,不是你的错,别老是对自己那么严苛。”
“阿强长大了,妈妈很高兴,对不起,我……我忍不住。”妈妈捂着脸哭的不成样子。
长大了吗?大到无法回头了吧,真的能什么都不管重新开始吗?
吃完饭,妈妈又给姥姥打了电话,但没有要去看看的意思。
记得路过街头有个有意思的事,于是我正好带着妈妈出门去散步。
走到那个街口,我指着一个废弃的垃圾箱说:“妈,你看那是什么?”
“一只狗,好脏好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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