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寻注视着他,这一次他的目光停在向少阳脸上的时间格外地久。
“就帮你这一次,我不收钱,”他说,“这一次,用来感谢你在医疗领域曾经做出的贡献。”
向少阳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谢了。”
“你应当谢谢你自己,诺亚舰遭遇敌袭差点导致全员暴露的那次,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第一次手术的时间来得很快。
仅在沈瑶川开始治疗的6天后。
手术室内,安抚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浓郁。
麻醉剂多少有一些用处,能让手术刀划开皮肉的感觉不是那么明显。
沈瑶川咬着嘴唇,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杨寻的手很稳,几乎没有任何不必要的操作,对于腺体肿瘤位置的把控也十分精准。
电刀完美控制了出血量,这样一个大手术的真实出血量与从前割双眼皮的小手术差不多。
沈瑶川单手抓着向少阳的手,疼痛让他用了□□成的力,抓得向少阳指尖泛红。
他的视线落在向少阳手腕的疤痕上。
“如果我没有咬你的话,现在给我做手术的人会是你吗?”这是他被推进手术室后说的第一句话。
向少阳有些意外:“嗯?”
杨寻却“啧”了一声:“嫌弃我?”
沈瑶川:“其实也没有很疼。”
向少阳很快明白:“跟以前比?”
“也就疼一点点。”沈瑶川说着舔了舔嘴唇。
由于连接几天挂点滴的副作用,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几乎掀起了一层皮来。
“腺体长得很标准,”杨寻已经切到了什么,助手用纱布擦去渗出来的血液,他的刀子再继续深入,“有一些萎缩,但对标记的反应很好,这个形状和颜色来看还是能恢复正常工作的。”
鸽子蛋大的一块肉被放在了托盘上。
向少阳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沈瑶川也看过去,但看不到。
“表面非常光滑,有明显的包膜,长这么大应该吸收了不少营养,”杨寻说,“以后要注意每年体检,这种东西一查就能查到的,早点治疗少遭罪。”
“谢谢。”沈瑶川说。
研究所每年都会给他们体检,甚至频繁的时候一周就有一次,但他并不知道这个。
或者说,没有人告知他这些。
他们早就知道他病了,但没说,也没打算为他治疗。
沈瑶川安静地想着,指腹蹭了蹭向少阳的掌心。
后颈似乎已经开始缝合了,他感受到肉被牵扯着,还有针刺的痛感。
缝针似乎比手术过程更痛一些。
向少阳低头看他:“怎么了?”
由于角度关系,沈瑶川的头不能动,视线范围十分受限,他是看不到向少阳的。
“没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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