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被子里,无力且冷得厉害,身上覆着一层薄汗。
“我在哪?”他动了动嘴唇,喉咙干得厉害,像被砂纸给蹭了一圈,说话都刮着的疼。
“圣朗宁私人医院,先生。”一个男人调了调他的输液速度。
“哪……”沈瑶川盯着他,模糊的视线终于开始清晰起来,“哪个城市?”
“米娅达市,先生,不必担心,小宋总特别叮嘱我们关照您,如果有需求您尽管提。”
他说话的时候,沈瑶川终于看清了防护服面罩上小小的logo标志。
蓝绿相间的山脉形状,下面标着四个汉字:众联科技。
联系到对方所说的“小宋总”和床头那捧花,他大概懂了。
医护人员们似乎已经抽够了血,陆续端着试管离开,只有与沈瑶川对话的那位还在仔细调看着各项仪器的读数。
沈瑶川抬了抬手腕,本能地想要看一眼终端,却发现那里空着,只有一个写着名字、床位号和日期的手环。
“我马上就安排人将您的终端送过来,”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立刻反应道,“小宋总买了一款最新的,说等您醒了拿给您,还说您之前的那只已经丢了。”
沈瑶川虚弱地点了点头。
他还是很累,而且冷得厉害。
手边有一支小小的温度调节器,沈瑶川指尖摸上去,将温度开到了最大档。
然后昏沉地睡了过去。
他难得地又做了个噩梦。
梦里是十八岁的自己。
沈瑶川坐在冰冷的铁皮屋子里,看着面前的诊断报告。
他身上还穿着校服,神色有一些慌张。
“这不可能,再检测一次!”他道。
年轻美丽但也冰冷的安安坐在他对面,中指与食指间夹着一根细烟。
白雾从她的口中溢出来,她道:“没必要再浪费一次公共资源了。”
沈瑶川有些坐立不安,他的小腹空虚难耐,连裤子都湿了大半。
尽管如此,他仍然坚持着:“一定是检测错了。”
甜腻的信息素充满了整间屋子。
安安不为所动:“你太让我失望了。”
内腔几乎揪作一团,沈瑶川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体内有这样一个器官——
用来发情,容纳alpha,以及生育。
他按住小腹,咬得嘴唇几乎失去血色,皱着眉使劲摇头。
诊断报告上,性别分化一栏白纸黑字写着一个他不愿面对的词:o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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